沈晚晚咬了口唇,忍著胸口的痛,摸出枕頭下的匕首,道:“出去,我不用你解毒。”
燕子謹心口一緊,下意識道:“晚晚。”
沈晚晚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幾分,一抹血痕出現在白皙的脖頸處,沈晚晚忍著身上的不適道:“你別過來!”
燕子謹看著她手中的匕首,焦急又擔憂道:“晚晚,我知道,我上次,是我不對,如今不是糾結誰對誰,得儘快解毒,不然你就要吐血而亡了。”燕子謹眼眸通紅,看著白晃晃的刀,心裡有一絲害怕。
沈晚晚堅持不肯,手中的匕首直直抵在脖頸處,大喊道:“我就算死,也不要你解毒。你明明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聽話,就不會殺了姜大哥的,但你還是殺了他!為什麼!為什麼!還有,別再問我虎符了,我不知道,我父親,最後見的人是你呀!是你!燕子謹!”
沈晚晚撕心裂肺的大喊,是委屈,是心痛,更是悲傷,每一句關於虎符的質問,都猶如刀一樣刀刀的割在她的心上,讓她喘不過來氣,讓她痛徹心扉。
“晚晚。”沈晚晚的樣子,讓他心痛,不知道何時他們竟然成為這樣的關係。
“出去!你若不走,我走,無論是誰給我解毒,我也不要你給我解。”
“你,竟這般恨我麼?”
燕子謹聲音有些悲傷,手緊緊在衣袖下握著,盡顯無奈。
“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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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謹眼看沈晚晚那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淡,脖頸處的傷痕還在,如今又添新傷,心中無奈,只好開啟房門出來,看著門口的人,垂眸道:“請大夫進去,冷樺,照顧好小姐,有事來報。”
“是。”冷樺抱拳,侍女先行進了房間,而後請了大夫進去。
燕子謹坐在書房裡,聽著窗外的雨聲,心裡複雜到極致。
“主子。”
“進。”
是冷樺,冷樺來報告沈晚晚的情況。
“主子,小姐沒事了。大夫說,幸好小姐劃傷了腿,毒血流出,才能堅持到現在。吃了解毒的藥,小姐已經睡下了。”
燕子謹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許久道:“知道了。”
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裡燈,此時無限情,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
大病初癒,沈晚晚緩步走到院子中央,仰起頭肆意地享受久違的日光,如羊脂玉般細膩的肌膚,在太陽底下更顯蒼白。
冷楓站在院子,看到沈晚晚從房間裡出來,站在陽光下,一束光打過來,光柱緩緩的散去,光柱下,是一名身著藕粉色羅裙的少女,少女身姿玲瓏,羅裙下完美曲線延伸,她有著一頭猶如畫墨般璀璨的長髮,輕風吹拂著,黑色髮絲微微飄舞,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動人,但是也有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以及孤獨感,讓人憐惜。
冷楓上前道:“小姐,你醒了。”
沈晚晚轉頭看了眼他,問道:“我們何時回來的?”
冷楓輕聲道:“已經回來三日了。小姐自那日起,就高熱不退,嘴裡說著胡話,主子為了您,這才回來。”
沈晚晚想了想,似乎是她夜裡高燒時,拉著燕子謹的手,哭著道:“哥哥,我,我想回家。”
這句哥哥,像她眼角的淚一樣,落在了他心口,讓他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沈晚晚許久沒有這樣叫自己了。
燕子謹喉結慢慢地滾動著,許久道:“收拾東西,天一亮,就回楚國。”
他們這才回來了。沈晚晚來回竟然病了十三日才醒。
自那日起,她也沒再見過燕子謹。
藺朗和冷楓一左一右站在沈晚晚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