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人的身份告訴他。聽完陸巡的話,司聿安臉上同樣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顯然這件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沈晚晚抬眸,眼神緊緊盯著城牆上的人,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人還沒有走到城牆下,雙腿一軟,跪跌在了地上,她空洞地睜著雙眼,淚水不斷的湧出,劃過了她那張蒼白的臉。她控制不住地,對著城牆的方向,大聲沙啞的嘶喊著,把這一幾年以來所有的思念,都化作那不受控制的哭喊。
“爹,爹爹~”
沈晚晚六歲就被送去祁凰山,中間雖然父兄會去看她,但也是聚少離多,十年後回家,卻不曾直接看到了父親的屍體掛在城牆上,這恐怕,換任何人也不能淡定。
“爹爹~晚晚,回來了~晚晚,回來了~”
沈晚晚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嘴唇忍不佳哆嗦起來,眼眶裡的淚水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淌落下來,剛開始是低聲抽泣著,隨後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司聿安將沈晚晚擁進懷裡,沉默不語,懷裡的人幾乎崩潰的哭喊,好似一柄刀子下一下的刻著他的心肺,讓他的心受著千刀萬剮之刑。
沈巍終於動了,從懷裡拿出令牌,向城牆上大喊道:“涼城少將沈巍回城,開城門。”
沒一會兒,城門開了。為首走來一個身穿甲冑的男子,身後跟著一隊士兵。
沈巍上前將沈晚晚扶起來,沙啞道:“晚晚,我一定會查清楚。”
沈晚晚停止哭泣,淚珠漣漣的看著沈巍,他走向身穿甲冑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沈巍抱拳,行禮道:“屬下高放,見過沈少將。”
沈巍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沉凝重,還帶著幾分怒氣道:“將城牆上的屍首放下來!”
高放和士兵卻一動不敢動。
“怎麼?本少將說話不好使?”
高放思慮片刻上前道:“不是屬下不聽,而是定遠將軍屍體是國主下旨的。”
司聿安回眸看向陸巡,眉頭緊鎖,面色凝重。
高放繼續道:“沈少將,您這些時日不在涼城,恐怕不知涼城的事。國主旨意,定遠將軍沈義城,通敵賣國,賣主求榮,看在沈家三代戍守邊關,格盡職守的份上,曝屍三日,不禍及九族。”
沈晚晚聽到此話,立刻辯駁。“胡說,我爹爹不會通敵的,這一定是有誤會,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爹爹不會通敵賣國的!”
高放看了眼沈晚晚,又看了眼面色發黑的沈巍,垂眸不語。
沈晚晚上前,拉住沈巍的手臂,帶著哭腔道:“哥哥~爹爹不會這樣做的,我沈家三代格盡職守,絕不會做這樣事的,哥哥~”
,!
沈巍低頭看向沈晚晚哭紅的眼睛,心疼不以,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啞著嗓子道:“晚晚,有哥哥在,一定會沒事的。”
陸巡上前問道:“國主旨意?可有聖旨?”
高放搖了搖頭道:“傳話的是一位姓趙的公公,說是國主口諭。並未下旨。”
司聿安皺著眉頭,面色凝重,不怒自威,說出心中的疑惑。“通敵叛國如此大的罪名,怎會隨便下口諭吶!你們聽從口諭,沒有收到任何旨意,就如此處理邊城守將嗎?”
姜也贊同司聿安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對。“沒錯,自古來,通敵叛國,都要國主下旨,昭告全國的,如此大的罪名,怎麼會隨便讓一個近侍傳口諭?”
那個為首將領眼神瞄了一眼沈巍,垂眸道:“邊防圖遺失後,沈將軍便逃往南方,旋即被錦衣衛擒獲,其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遂自刎身亡。國主鑑於沈家功績,不欲深究,亦未牽連少將及沈家。沈將軍遺體乃趙公公帶回,繼而懸於城牆之上。明日方可取下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