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連基地大門都進不來,也不可能在聽說他的舉動後,還傻傻地在外面等手續,而不是想辦法聯絡他。
但不出來看看,他心裡就不安。
一開始是因為放心不下,還抱有希望。漸漸的,這件事就成了習慣。
看著這些災民般的倖存者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他會不由得想象楊子晴一個人是怎麼過的。看到他們風餐露宿,日曬雨淋,有的人被烈日曬到血液凝固、脫水而死,有的人被寒夜凍得指頭都斷落、僵硬而亡,他心裡就一陣陣發寒。這世界這樣殘酷,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都不敢說自己能在外面生存,更別說那麼一個纖細蒼白的女孩子。
當然,這只是前一個月他會想的事情。到後來,到現在,他逐漸接受了她已經不在的事實。就算她沒死,這麼久都沒來,恐怕也去了別的地方。而在這個世道,分別,無論生離還是死別,都可能意味著永遠不再相見。
他見慣了生死,縱使是摯愛的親人、尊敬的師長、親密的戰友,都曾一個個倒在他面前。可彷彿獨獨對這次,對楊子晴的離去,他無法釋懷。每當閉上眼看到那條斷頭的大蛇,那一個個模糊的肉團,他的胃就疼得難以忍受。
哪怕後來輝子說過,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楊子晴不該被蛇吞入腹,這種症狀也沒改善多少。
他想了很久,考慮了很久,覺得大概是因為對親人和戰友,彼此之間早已有了思想覺悟。而楊子晴,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對他有恩的女孩子,她的生命不該那樣結束。
這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究她的秘密,如果不是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如果對那些想對她不利的人更加重視,如果自己手上的力量再多一些,如果那天能早一刻趕回去……
顧時敘暗歎了一聲,捏了捏眉心。該是時候面對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