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救救他,求求你!”
陸海洋緊跟著他們,顯然不放心那些異能者亂來。楊子晴也邁步跟了上去,她需要了解這裡的情況。顧時敘站在原地,眼神深邃地望向她,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跟上。
他們進入了一個隔間,這裡最外圍的一角,用木板搭起了一張張簡陋的“病床”,上面躺著許多血肉模糊的傷者。陸海洋一邊走,一邊低聲解釋道:“這些都是最後一批被送來的人。他們被喪屍追擊,出了車禍,全是重傷員。”
被關注的傷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玻璃碎片已從他的脖子和麵頰中取出,但包紮的效果甚微,後腦勺的傷口仍在滲血。輸液袋懸在床邊,可是男子的呼吸已經極為微弱,顯然是在垂死的邊緣掙扎。
陸海洋嘆了口氣:“這種傷勢,必須要做開顱手術,才有可能救活,但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手術的條件。而且,就算有條件,成功的機率也微乎其微。”
他的話裡透著一種無奈與痛惜,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資源緊缺的情況下,每一點藥物和紗布的使用,都意味著對其他人生命的削減。理智告訴他,最好的選擇,是放棄。
但面對家屬痛哭流涕的哀求,陸海洋無法狠下這個決斷,他無奈地看了看時間,心裡清楚,已經在這兒浪費了太多寶貴的幾分鐘。
爆炸頭女子此時站在病床前,看著那滿是血汙的傷者,臉上的囂張也逐漸收斂。她盯著那人的腦後傷口,語氣微微有些發怵:“這麼嚴重啊……這種傷在以前也夠致命的吧。”
雖然心裡沒底,但她還是強行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她深吸一口氣,左手攤開,一株油亮纖細的小苗在她手心裡冒出來,枝葉顫顫巍巍地展開,彷彿充滿生機。
“這是異能啊!”周圍的家屬和其他傷員們發出一陣驚歎,彷彿看到了希望。
女子露出幾分得意,右手按在病人胸口,左手託著那株小苗,集中精神開始發力。然而,楊子晴眼眸微眯,心中已有判斷。這女子的異能的確比其他木系強一些,但這病人也是恐怕救不了了。
她明白,小苗是木系的本體,但顯現出來往往只會消耗更多的能量,而非更有效率。這是每個木系的核心秘密,但她清楚,眼前這位爆炸頭女子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反而為了顯擺而無謂浪費著自己的力量。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病人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小苗也開始枯萎。
女子臉色漸漸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知道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可這次的異能卻毫無用處。旁邊的家屬們一臉的失望與慌亂,似乎那一點點的希望也被無情地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