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隨之落在了靠牆坐著的陳大爺身上。只見他臉色蒼白,被陳母扶著幾乎站立不住。陳海濤父子忙不迭地上前攙扶:“到底怎麼回事?”陳母哽咽道:“被咬了腿,剛剛也不敢說,怕分大家的心。”
眾人眉頭緊皺。
楊子晴沉著地道:“先扶他坐下,我來看看。”
褲管捲起,右腿外踝上方有兩個腫脹的青紫包,血管扭曲可見,皮肉有明顯的撕咬傷痕,看上去是被某種小動物咬傷的。
她鬆了口氣,心裡明白這是螞蟻咬的,被這些剛剛變異的蟲子咬幾口問題不大,正要開口,突然感到後背一緊。她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顧時敘正盯著她。
真是的,這人明明承諾過不會追問她的資訊來源,可他總是這樣,葉曉的空間暴露後,他也愛用那黑黝黝的目光盯著她。她對此已經成了條件反射般的提防。
她暗暗磨牙,面上卻裝作凝重地問:“這是怎麼弄的?”
“好像……好像是被螞蟻咬了兩口。”陳大爺吃力地回答。
陳父哆嗦著問:“會不會……”
他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問會不會變成喪屍。楊子晴心知肚明,點點頭,手放在陳大爺的腿上,輕輕感受了一下。她發現自己的木系能量進入別人身體時,像是一個探測器一樣,在輝子體內感受到黑色小點,而在陳大爺體內則發現了一些綠色的點點。這是前世她還未知的,她不完全理解這意味著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搖頭:“和輝子的情況不太一樣,不好說。不過,這螞蟻可能有毒,大家看這腫得這麼厲害。要不要試著擠出毒液?就像處理毒蛇咬傷那樣。”
陳海濤咬了咬牙,看向父親:“那就試試吧。”
父子倆緊張得全身緊繃,但不知如何下手。鄭磊看不下去:“我來吧。”說著便熟練地切開傷口,放血,擠出了濃稠的黑血。
楊子晴看黑血流得差不多,便出手幫忙癒合傷口,然後利落地進行包紮。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隱藏自己先知的能力上,卻沒想到包紮的手法引人注目——她的動作太利落了,甚至比幾個軍旅出身的人還要老練。顧時敘目光凝視著她,半晌沒有移開。
齊明等人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眼中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只有李雲像個二愣子一樣大笑道:“沒事的,小螞蟻怎麼能跟喪屍比呢?不過你們說這老鼠會不會咬死人?”
大家的目光隨之轉向李雲,只見他正提著一隻碩大的老鼠,那老鼠露出鋒利的牙齒,紅眼中滿是暴戾,似乎恨不得把李雲的手啃下來,但被李雲牢牢制住,幾乎動彈不得。
果然是臉盆大小的一隻老鼠。
它的態度一點也不友好,楊子晴包紮完畢,起身一看,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顧時敘懷裡的老鼠,生怕它像它的同類一樣忽然咬顧時敘一口。
可她只看到一張髒兮兮、滿臉無奈的鼠臉,老鼠癟著嘴,一臉嫌棄和鬱悶,好像對自己和對面那隻暴戾的同類是一個物種而感到極度不爽。
大家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顧時敘手裡也抱著一隻黑不溜秋的老鼠,只不過比李雲手上的小得多。再看看它臉上的表情,竟然如此古怪而又安逸,忍不住鬨堂大笑。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黑老鼠翻了個白眼,一臉不耐煩地縮回到毛巾裡,把腦袋埋進厚實的毛髮中,彷彿在說:“看什麼看,都散了。”
李雲瞪大了眼睛,指著那老鼠,結結巴巴地道:“這……這老鼠……還真是……成精了啊!”
顧時敘輕撫了一下黑鼠的腦袋,神情淡定:“它的確有些特別,先養著看看吧。”他抬眼看向李雲手中的另一隻老鼠,語氣變得冷淡,“至於你手裡的這隻……殺了吧。”
李雲微微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