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動了動。
楊子晴對顧時敘眨了眨眼睛——這車還是上次堵在楊家門口時李雲弄來的，事後她直接收了起來，一直忘了還，嚴格來說，這還是顧時敘的車。
顧時敘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你們也別推辭了，快去快回，安全第一。你們肩上可揹負著鄉親們的殷切期盼呢。”
眾人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溪山山區的鄉親們站在遠處，許多人翹首以盼地看著這邊。岱山身邊一個比他圓滑些的男子開口道：“那我們就厚著臉皮，把車借用了。”
車有了，太陽也已經升得老高，眾人立刻麻利地爬上了卡車，激動不已。顧時敘和楊子晴相視一笑，轉身走到路邊，楊子晴放出了一輛八成新的豐田越野，這是她在慶陽鎮弄來的。顧時敘負責開車，楊子晴悠閒地坐在副駕駛上，兩人當先駛出了基地。
他們先要經過的是西大道，顧時敘的身份擺在那裡，連過路費都不用交。楊子晴抱著小奶貓，忍不住笑道：“早知道你也來，我幹嘛還接這個任務？本來就是為了減一點過路費和抽成，結果你一來直接降為零了。你這張臉可比什麼憑證都好用多了。”
顧時敘笑了笑，說道：“那你怎麼不提議，讓我和你一起出來？”
楊子晴撇撇嘴：“你那麼忙。”
“再忙，也要為你抽出時間。”顧時敘忽然冒出這一句，讓車內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楊子晴愣住，側頭看了看他一本正經的側臉，險些以為剛才那句話是幻聽。
怎麼有種感覺，今天他是特意為她來的？
不不不，這想法也太自戀了吧！
顧時敘笑著說：“別當真，我只是在開玩笑。其實裡面確實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有齊明坐鎮足夠了，我也正好想出來鬆鬆筋骨。”
楊子晴聽到這話，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兩人隨即聊起了醫療部的近況。目前潰爛型和萎縮型的病人已治癒近三分之一，顧時敘上週正式把胡全從江城醫療中剝離出來，自己再次掌控了這塊陣地。楊子晴在醫院的許可權也隨之提高，話語權加重，現在不僅帶著一批忠於顧時敘的木系異能者，還在暗地裡研究其他型別的怪病。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卻只能得出一句：“等我晉升到三階，再看看有沒有辦法。”
談著談著，話題又轉到了李嚴身上。顧時敘大致講了一下當日的事：“李嚴這個人其實還可以。別看他一副兇酷陰沉的樣子，其實挺務實的，私下裡很早就做了不少引薦人進入基地的事。同時他也很識時務，誰手裡有權，他就向著誰。見風使舵，未必不是一種好品質。”
楊子晴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她想起當初李嚴陰慘慘地和人商議著要對自己不利的模樣。時過境遷，今天的李嚴對顧時敘能低聲下氣、做小奉承，大概也不會再對自己動什麼歪腦筋了。顧時敘是在勸她不要對人一棍子打死，昨日的種種已經過去，不能一成不變地看待所有人。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西大道並不長，顧時敘馬力全開，五六分鐘就從頭開到了尾，然後駛上了一條末世前遺留下來的荒敗公路，速度慢了下來。
一路上，他們看到許多幸存者，開車的多，步行的也不少，大家都在匆匆趕路，在一個個岔口分散開，或者直接鑽進鬱鬱蔥蔥的林子裡。
楊子晴拿出一份末世前的最新地圖，手指在上面遊走：“我們沿著郊區大道走吧，繞開市區和民居密集的地方。雖然路程會長一點，但喪屍會少很多。”她估算了一下，“如果沒有太多阻礙，到達紅日批發市場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即使路上有點麻煩，最多兩個小時也能到，現在時間還算充裕。”
她想起岱山那些打算步行去的人，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晚上會在哪兒安頓。
顧時敘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