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柱和蔡香荷也要恨死小紅了,兩兄弟是家裡的希望,可希望就這麼輕易被小紅破滅了。
但在小紅知道了真相的情況下,報官是不可能報官的,萬一她不管不顧鬧起來,縣太爺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肯定會去查,到時候姚嬤嬤不一定能兜得住。
然而他們都不打算追究了,小紅還特別囂張地道:“報官啊,你們趕緊去報官,我等著!”
岑大柱和蔡香荷見她這樣,就更不敢報官了。
就這麼著,岑書寶和岑墨寶被古大夫上藥後,包紮了一下斷指處,也開始了老黃牛之旅。
嗯,還有一個吳德。
至於幹什麼?
當然是磨豆腐了。
岑大柱和蔡香荷不放心兩個兒子,沒去地裡,也在磨豆腐的行列。
第一遍,豆腐沒成,挨鞭子抽。
第二遍,豆腐半成,成了豆腐腦,還是挨鞭子抽。
第三遍,豆腐終於成了,岑大柱和蔡香荷一人挑著一擔子豆腐進城去賣豆腐。
才這麼幹了兩天,他們就累得吃不消了,但還不能停,稍稍一停頓,就是一頓鞭子抽。
死丫頭簡直比他們服徭役時的那些監工還心黑手狠。
終於熬到第五天的時候,村口來了一輛馬車。
雖然這馬車很低調,但在村裡已經是非常引人注意的了。
有不少村裡人跟著馬車走,發現馬車在岑家門口停下了。
馬車裡下來一個穿著富貴的老婆子,她頭上帶著兩支金釵,手腕上還帶著玉鐲,雖然老百姓不懂水頭好壞,但那顏色看著就正,想也知道值不少錢。
在院子裡磨豆腐的兄弟兩人和吳德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想到什麼,都眼神兒炙熱地看著木門。
很快,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小紅去開了門。
老婆子看到小紅的第一眼,瞳孔一縮,腳步下意識往後踉蹌了一步,很快又穩住了,她淡淡問:“敢問這裡可是岑大柱家?”
小紅沒錯過老婆子的神色變化,心說估計這就是那個姚嬤嬤,且原身這長相估摸著和那個耀華郡主的親人中某個人長得像,不然她不會是這反應。
心裡想得再多,小紅沒有表現出來,淡淡回道:“是,我父母不在家,他們去賣豆腐了,不知你是哪位?”
姚嬤嬤皺眉:“他們怎麼賣起豆腐了?”這四年來,她可沒少讓人給岑家送銀子,難道還不夠岑家人花的嗎?
小紅張嘴就來,“哦,我們家偶然得了豆腐方子,我爹孃是勤快人,就非要做出來賺銀錢,畢竟家裡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呢。”
不知道姚嬤嬤信了沒,反正小紅神色非常真誠。
但就是有人要拆臺,“不是的,姚嬤嬤是吧,我爹孃不想去賣豆腐,是被岑小草逼著去的,她還剁了我和哥哥的兩根手指頭,如此不孝不悌之人,你一定要幫我們好好收拾收拾她啊!”
姚嬤嬤看向說話的岑墨寶,眼中閃過鄙夷之色,轉眼對身後帶來的人一揮手,驅散看熱鬧的人。
她知道這小子想要毀了岑小草的名聲,但不是現在,事關耀華郡主身世的秘密,她不能大意。
等看熱鬧的人散了後,門一關,跟著她一起來的人有兩個在門口守著,有兩個負責進去跟著保護姚嬤嬤。
姚嬤嬤看向小紅,眼中滿是看螻蟻的神色,“岑二娘子,你可知不孝不悌大晉律法中屬於十惡罪之一?”
小紅沒有自證自己是不是不孝不悌,而是反問:“那不知在大晉律法中,混淆皇室血脈是什麼罪呢?”
姚嬤嬤臉色煞白,連續退了好幾步。
原本還在磨豆腐的岑書寶,岑墨寶,吳德,以及坐在北牆根繡花的岑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