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有心卻無力。混在人群中,一個勁裝蒙面男子格外出眾,輕功遠超他人,拔劍躍起,眼看劍尖距離白諾城的咽喉只有兩尺不到,傅青畫驚叫出聲:“白——大——哥!”
電光火石之間,劍尖又進一尺,突然一道雄渾的掌力劃破長空,一掌將長劍打落,接著一條消瘦的黑影落下一把抱住昏迷的白諾城便再次縱身一躍,彷彿蜻蜓點水,一閃而過,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飛出了所有人的視線,蹤影難覓。眾人面面相覷,即遺憾又慶幸,遺憾如此多的高手一同出手,幾輪大戰下來竟然還是讓白諾城逃走了;慶幸的是如此大戰,竟然沒死一人,看來白諾城出劍一直在留手,想想不覺冷汗直冒……
山間密林,一堆篝火燒的正旺,篝火旁坐著個白髮老僧,正是大空寺的緣妙大師。白諾城靠在一棵松樹上,仍然昏迷。篝火裡的乾柴燒的噼噼啪啪直響,緣妙大師又給白諾城輸了一次真力,白諾城才慢慢轉醒,看了看身旁緣妙大師,連忙掙扎著抱拳說道:“咳咳……多謝大師相救!”
緣妙大師擺了擺手:“無妨無妨,白莊主與我大空寺多有恩情,貧僧自該以禮相報!”
白諾城點點頭,又靠在樹上看著火堆,沉默許久,突然問道:“大師,晚輩心中有恨,更有疑惑,不知大師能否為晚輩釋疑?”
緣妙大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但說無妨!”
接著,白諾城便將自己的童年經歷和如何遇到姑紅鬼,如何化名白諾城拜在渡明淵,以及當年眉莊慘案如何被設計暗害,以及後來怎樣遇到柳琴溪,又怎樣看到她的屍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許久才問道:“大師,晚輩如今疑惑萬千,心亂如麻,不知所見的到底是她人易容,還是走火入魔只見幻象?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至現在,連自己是誰竟然都不知道了!”
緣妙大師細細聆聽,之後沉默良久才說道:“諸佛滅度已,若人善心軟,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若按白莊主所言,莊主尚還與那位柳琴溪女施主有過兩日荒唐之情,一夜施藥救命之恩,自然不是幻想,只是貧僧見識淺薄,確實不知是那等詭異神妙的易容術或者所謂借屍還魂的方術到底為何!明日,莊主或許可以親自問下方丈大師;至於莊主疑惑的自己的身世,貧僧且代那位已經故去的白諾城施主問一句,莊主當年換上他的名字,可否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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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諾城毫不猶豫,點點頭道:“自然如此!”
緣妙大師笑道:“既然如此,莊主又有何疑惑?當年那少年性命垂危,且與莊主素未謀面,竟能慷慨贈藥,豈不是大善大菩薩?莊主一則感念他大恩賜藥,二則憐惜他年少命薄,如是便換上了他的名字,替他活這一生!今日天墓山莊一戰,白莊主劍下留情,不殺一人,豈不是與那位少年遙遙相望、心心相惜?再者,莊主自己也說過,他便是你,你便是他,傳言中的那孩子終究逃不過你二人之一,也終究逃不過白諾城這個名字,既如此,是他還是你,又有什麼關係?莊主只管疑惑,卻可曾想過,若時光重來,當時死的是莊主,留的是他,那位公子若換上你的名字,替你活一世,遇到這等事,又如何處理?是疑惑萬千,還是替莊主欣然面對,討回公道呢?”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緣妙大師三言兩語,問的白諾城啞口無言,心中只慚愧地問自己:“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這些又有什麼關係?以他的性格,若真是換上我的身份,也定會為我打抱不平一番吧!”
想到此處,他突然發現那個死去的白諾城與他師兄林笑非很像,同樣出身名門,同樣正氣凌然、嫉惡如仇……他時常自愧不如,有時暗暗羨慕!
林笑非酩酊大醉,獨自臥于山崖間,微眯著雙眼,看著天上雲捲雲舒。許久,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