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在呼嘯而過的風中極速穿梭,密密麻麻,招招致命……
白諾城手中水骨劍已化作千百道劍影,笑道:“憑你們這些不成氣候的上林院弟子,也敢在我面前說無膽鼠輩!”
剎那間,天空突然射出百十道劍氣,接著只聽一聲聲哀嚎響起,上林院數十位高手同時重傷向湖中落去。這時遠方突然響起一道轟鳴,彷彿驚雷落下,白諾城神色嚴肅起來,他知道傅霄寒來了。然而此時卻不能久留,扶幽宮高手如雲,一旦被傅霄寒纏住,必死無疑,於是他單手扛著棺槨就陡然提速,直向城中掠去。
轟鳴聲眨眼及至,一身青衣的傅霄寒踩在一艘小船的頂棚上,看了看狼狽的掉落在湖中的上林院弟子,喝問道:“白諾城逃往何處?”
這時,一個全身溼透的弟子躍上船,說道:“回稟長老,他帶走了白關的棺槨,剛剛掠進城中!”
傅霄寒雙眉緊皺,吩咐道:“召集上林院弟子,立刻封城,見白諾城只圍不攻!”說罷,立時化作一條流星也跟著掠進了城內。
客棧後院的院門開了,一輛馬車迎著朝露駛出,白諾城凝神屏息,弓布看著周圍已經陸陸續續開門的店家,心有餘悸,攥著韁繩的手還在發抖,猶豫片刻輕聲問道:“白公子,我們真能逃出這裡嗎,似乎扶幽宮的高手已經在城裡調動了!”
白諾城緩緩睜開雙眼,說道:“只要東城門那輛馬車已經駛出,你我的命多半算留住了!半柱香時間,必須出城,等到扶幽宮高手全部聚齊,想走就難了!”
弓布點點頭,又用力抽了兩鞭子,馬蹄急促,加快了行程。
扶幽宮百餘位高手在城中穿梭賓士,屋頂上,街巷裡,到處都是高手。這座沿湖而建的大城突然緊張了起來,傅霄寒單人站在一座酒樓的樓頂,一雙冷厲的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大城。
不多時,一個滿手鮮血的弟子突然踩著屋頂飛來,正是段新初,回道:“傅長老,白諾城恐怕已經出城,弟子與他在後山神將林遇上,他讓弟子帶話,他在出海的半月灣等您,您去,他就在!”
傅霄寒微微皺眉,說道:“此人多狡詐,所言多不可信。你去告訴上林院大夏首座,繼續封城,挨家挨戶的搜,另吩咐霍城主,飛鴿傳書,以扶幽宮之名傳令四方,即日起所有出海的船不許離港,直到抓住白諾城為止!”
段新初點頭應諾,正要離去,又有一個男子突然奔來,躬身抱拳說道:“啟稟長老,方才北門守將來報,說一輛馬車拉著棺材剛剛出城,上林院弟子已經先一步追去了!”
傅霄寒面色微凝,沉思片刻,吩咐道:“跟我來!”說罷,立馬領著兩人向奔北而去……
車隊行駛極快,不過兩日就已穿過橫斷山脈進入了將心島東部的平原,這裡土地肥沃,一馬平川,將心島乃至整個海雲邊一大半的糧食出自此地。加上天災極少,民風勤勞淳樸,所以十洲海雲邊雖孤懸海外,遠離中原,卻自古以來糧食都是自給自足,豐年甚至還有許多富餘。
西門淺雪輕輕掀起簾子,望著眼前的平原沃野,心有所思,喜憂參半,糧食能養活黎民百姓,也能招攬百萬雄兵,手握重兵而無可約束,多半會滋長野心。
荀南子又倒了一杯茶,兩人又談笑了起來,說的盡是中原的風土人情和江湖大事。西門淺雪看著荀南子滿臉堆笑地與她談笑風生,心中卻跟他一樣著急,她知道荀南子在等一封信,就在她與荀南子碰頭的那晚,還未出橫斷山脈,荀南子就偷偷放出了一隻信鴿。
都是老練的人,都知道人性多狡詐,所言多不可信!
小城,細雨,連下一天一夜,道路上滿是積水,一片泥濘,車隊耽擱在客棧裡,荀南子卻鬆了口氣,半個時辰前信已收到,筆記還是熟悉的筆記,西門淺雪果然是滄海派的高手,身份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