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敵。你何故有此一問?”
“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思來想去又確實未曾見過。”厲南宮皺眉說。
“哦?”客行南倒顯得有些驚奇,“你與我都久居幽州,他倒也沒聽說去過那裡,許是你看錯了。今日匆忙,明日大典你再仔細看看吧。”
……
“帝君煜,威加四海,德納宇內;明德仁善,盛莫大焉。今登芒山,上啟天帝,下告列祖,為大周之永續萬世之基,特立此詔:晉王顯勳,皇后之子,器質高潔,仁善德本,今天意所屬,茲謹告天帝、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繼萬世之統,以定四海之心。”
瑞天宮中,槐公公高聲詠誦。
“陛下萬歲,太子殿下千歲!”
眾人齊聲扣首。
皇太子“白諾城”氣質非凡,嘴角含笑但眉目卻凌厲清明。
付青畫鳳目中異色連連,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但是今日能仔細抬眼看他時,卻還是感覺完全換了一個人,除了容貌沒變之外,竟一點也沒有她認識的白大哥的感覺。他的眼中透露著高潔的氣韻,眸底好像還有一絲淡淡的憂鬱,他挺拔的身軀就如支撐這瑞天宮的盤龍玉柱一般偉岸,滿頭青絲修整的一絲不苟,華貴無比的冠冕衣衫穿在身上是那麼得體,唇上頜下也都很乾淨,甚至比她的面容還要精緻,從頭到腳,由裡到外,完全沒了半點江湖人的潦草和隨意。
他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掃視過來後,與她相視一瞬,竟然毫不停歇,連她自以為起碼會多駐留一瞬也沒有,就如同見了一位陌生人。縱然早就做了準備,但是她心底仍不免一涼,那感覺如墜冰窟,她收回目光,心下暗自喃喃地說:“權力地位,真的可以將一個人變得完全不一樣啦。”
“不對,還是不對。”厲南宮如銅鈴般的虎目盯著白諾城,許久搖了搖頭說。
“什麼不對?”客行南壓低聲音問。
“他的眼神,”厲南宮深吸一口氣說:“白諾城的眼神不對,雖然看起來鎮定凌厲,但是總感覺少了一些東西,我還是說不上來。而且,他的眼神,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假扮白諾城的段缺心中也升騰起一股懼意,就好像豺狼見了老虎,就算披上了虎皮,心中的畏懼怎麼都消弭不去。於是他竭力的昂起頭冷眼道掃視全場,不敢與厲南宮四目相對。
“哦?”客行南聞言,也有些驚訝,心中隱隱似乎猜測了什麼,又看了看雲臺高處,最後還是輕輕搖頭:“可惜我沒見過他,難以下定論。”
這時陳煜抬手道:“眾愛卿免禮。”
“謝陛下”
眾人起身落座後,都自覺得微微側目,不敢直視。陳煜又抬手說:“眾愛卿忠心可嘉,朕自有封賞。”說著給槐公公使了個眼色道:“槐榮,頒旨吧。”
“是”
槐公公前行一步,高聲道:“陛下有旨……”
“慢著!”
槐公公話語剛出,忽然就被一道異常響亮的聲音打破了這看似井井有條的沉悶場面。
眾人立時循聲扭頭,見瑞天宮大門口挺拔站著一個男子,這人揹著晨光而立,坐在龍位上的陳煜看不清他面容,只有兩旁近處一些的人才能看清他臉。只看這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雙肩狹瘦,一身白衣如山上梨花般潔淨,手中兩柄劍,一長一短,長白短黑,背上揹著個碩大的黑布行囊。
眾人面色都大為驚異,山下高手如雲,又有冷侖領著數萬駐軍,他竟然能悄無聲息地闖上山來,可見絕非池中物。而秦夜卻盯著他的雙腳看了一眼,靴子一塵不染,身上未沾山露半點,護衛在外面的大內高手又毫無示警,多半不是方才登山上來,恐怕早就藏匿在瑞天宮,他心中只有三個字:“有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