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順口的阿彌陀佛卻再也說不出,滿臉的苦澀。隨即他小心翼翼地將白骨雙手攤開,首先將秘籍拿了起來,撫去上面的塵土,翻開一看,只見首頁寫著幾個暗紅的大字:泥犂鬼劍!
看字跡和顏色,顯然是用血寫的。慧葉不禁猶豫起來,心想:“雖沒聽過這位前輩的名頭,不過看這用血寫下的劍法名字,想必並非什麼正派武功,我乃出家人,怎麼練的?”繼而,突然腦中一陣刺痛,又想道:“師傅已死,這幾個月,在那棺材裡,我也不知吃了多少蛇蟲鼠蟻、蟑螂螞蚱,殺戒早就破了,如今我又成了這幅模樣,還算得了哪門子的和尚?況且,那慧清和柳明旗兩個惡人的大仇未報,若不練這武功,憑我的微末本領和不成時候的驚寒綿掌,哪裡是柳明旗的對手?”
想到那兩人,不禁又回憶起了自己在棺材裡,數月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雙手握的更緊,將那本發黃的秘籍握的滋滋作響……
許久,一咬牙緩緩將那秘籍放下,又把長劍提起,猛地抽開,只聽鏘的一聲,一道寒光登時閃過,時光荏苒,但寶劍卻並未蒙塵,劍身靠近吞口處,兩個古體小篆清晰可見:奠乙!
慧葉心中大驚,更是不解,“竟然是古劍奠乙,莫非這是當年江湖一代傳說李師一的佩劍,怎會在此處?”
震驚了許久,慧葉這才將奠乙古劍放下,隨後又小心翼翼地將沈莫的屍骸搬出石室,找了一處角落安葬了,又在墓中收集了些滲出來的汙水將身子洗了一遍,這才返回室內盤坐起來,好好領悟泥犂鬼劍……
看了半晌,又親身試了幾招,慧葉開始低頭沉思:“這泥犂鬼劍,果然與許多正派武學大相徑庭,每一招每一式無不劍走偏鋒,出手角度、時機、勁力殊為不同,但是卻劍走隨心,如此順手,反而有些劍法要反客為主、驅使主人的架勢,莫非這劍法之中,暗藏劍心殺意?”
見這劍法似乎練的極為順手,威力也是極強,慧葉其實早已動心;但又有些擔憂,怕練到最後無法駕馭這泥犂鬼劍,反而被劍法所迷惑,到時成了劍僕傀儡也說不準;不過這擔心只片刻閃過,就被慧葉打消了去,要報仇,似乎他也別無選擇……
數月間,神秘蒙面劍客的名頭越來越響亮,當然,無論是誰,在連續戰敗許多門派高手之後都該有些名氣,尤其是與凌虛鴻一戰過後,凌虛鴻對弟子說了一句,“此人劍法不在我之下!”後,更是聲名鵲起。凌虛鴻雖老練圓滑,被人戲稱為凌平手,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世人知道他此次是真正的與蒙面劍客打成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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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都在好奇猜測這個蒙面劍客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江湖中突然新冒出的隱士高手,還是哪個成名已久的老傢伙在戲耍大家?暗影樓的探子派出了一波又一波,卻仍舊沒有半點訊息,眾人只嘆,江湖終究太大,也太遠!
大城,鬧市,街口。
一座氣派的六層紅木高樓巍然屹立,高度之高,姿態之巍峨,裝飾之奢華,便是在這繁華的城中,也是如此顯眼,如此鶴立雞群。頂樓上三個鑲金大字,在日光對映下,熠熠生輝、光芒萬丈,寫的是:暗影樓!
暗影樓與別派不同,其它門派的根本在於遠離俗事、潛心修煉,所以立宗所在,要麼是深山幽谷,要麼是孤島巨湖邊;只有暗影樓與眾不同,身在俗事之中,還如此顯眼的遍佈耳目,為達官顯貴培養殺手護衛,攪弄風雲。這幾個金光閃閃、威風凜凜的大字,也不知是多少鮮血和秘密換來的……
此時,戴相瀾剛剛練完功,正在頂樓看賬本,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一道黑影突然躍過窗臺落在樓中,單膝跪地,“回稟樓主,第七波影子已經回來了,還是沒有訊息。以屬下猜測,那蒙面劍客要麼是渡明淵的掌門葉郎雪或者天墓山莊的白諾城,要麼便真正是江湖新冒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