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掀起驚濤駭浪的始作俑者嬴晏,此時面色蒼白如紙,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正拉著自家的老祖宗們一起打著牌。
這些個老鬼可不得了,前世的時候就已經對這種玩法瞭然於胸,如今個個都堪稱經驗豐富的老手。
這不,一時之間,牌桌上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一時間,嬴晏竟然覺得還挺自由自在的。
你問為什麼慘白著臉?
原因嘛,一來自然是想讓自己看起來跟那些鬼祖宗更像一些,也能顯得更加合拍;二來,則是為了隨時隨地能夠裝病!
瞧瞧,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嬴晏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這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一個箭步跳上床去,雙眼一閉,那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不僅如此,他還順勢伸手一掀,直接將牌桌給推翻在地。
可憐那正在興頭上、眼看著就要贏得勝利的嬴梁渠等一眾老鬼,一個個瞪大眼睛,滿臉驚愕與憤怒,跳腳道:
“你這傢伙是不是玩不起啊?!我們馬上就要贏了好不好!”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叫嚷,嬴晏卻依舊充耳不聞,躺在那裡睡得無比安詳,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似的。
門外果不其然很快便傳來侍從壓低聲音的稟報聲:“十九公子,六公子前來拜見。”
嬴晏此次受傷之後,宗室以及三公九卿的那些大臣們竟然紛紛變得異常殷勤起來,幾乎天天都是全員到齊。
要知道,平日裡他們上朝的時候可都沒有如此積極過呢。
然而,在這群人當中,本來與嬴晏私交甚好的六公子反而是來得相對較晚的那個。
公子符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來,瞧他那模樣,顯然是在得知訊息後心急如焚,快馬加鞭地往回趕的。
甚至還未等到嬴晏佯裝出一副迷迷糊糊、剛剛睡醒的樣子,公子符就已經滿臉憂色,迫不及待地衝進房間裡來了。
“十九弟!!”
侍從面對公子符尊貴的身份,哪裡敢有半分阻攔之意?無奈之下,只得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緊跟其後走了進來。
嬴晏被嬴符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的險些心臟驟停,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睡眼惺忪般地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之人,虛弱道:
“六……,六兄?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做作的模樣令祖宗們噤了聲。
大眼瞪小眼的交流:“這孩子像誰?”
“寡人怎麼知道?反正不可能是像寡人吧?稷弟,這是你嫡親的後輩。”
“……,表的。”
“呵!”
嬴符抓著自己的頭髮,嚷嚷道:
“我的親弟弟都快要命喪黃泉了,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要回來?!”
嬴符雖然說的是不太吉利的話,但怕嚇到還在病中的嬴晏,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前些時日大秦南部出了一個天外隕石,上面還刻著什麼“天降災星”之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
始皇帝當時就臉色不好,看嬴符和嬴晏兩兄弟關係好,就順手把這差事遞給了嬴符。
嬴符秘密過去的路程中遭遇了數次刺殺,剛剛到那邊沒多久,就得知十九弟遇害的訊息。
嬴符是跑死了三匹好馬,腚都快顛爛了才趕回來的。
當然,這其中一二,嬴晏此刻自然是無從知曉。
此時此刻的他,一門心思地扮演著那個柔弱不堪、命不久矣的病小孩形象。
只見他微微仰起頭,問“六兄,你難道是想要我早早歸西不成?怎麼如此口無遮攔,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