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擦淨眼淚,從忍具袋中取出一個玻璃罐子,小心的開啟。
裡面——赫然是一顆眼球!
“琳……”
卡卡西茫然的轉動頭顱,似乎猜到了什麼,眼淚順著眼角向下,最後滴落在地上。
“卡卡西,赤月說這是帶土送給你的,升任上忍的禮物。”
“我想,帶土能把這顆寫輪眼送給你,一定是他自己的決定。”
琳說到這裡,語氣哽咽,又被她剋制住。
“這應該是帶土能想到的,他最珍貴的東西,絕對不是無用之物。”
“……”
卡卡西的眼前浮現出帶土生前的樣子,少年勉強的笑著,不捨、但毫無留戀的,要求將自己的眼睛摘取下來的樣子。
“卡卡西……”
“這雙眼睛,就送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琳…然後用這雙眼睛,替我看一看這個世界的精彩吧。”
卡卡西的目光呆滯,好像在一片虛無之中,聽到了少年的遺言。
“卡卡西。”琳開口了,她的聲音還在顫抖,但捧著罐子的雙手沒有絲毫移動。
“這雙眼睛的情況不太好,它脫離肉體太久,需要立刻移植。”
“我要將他的眼軸,連同寫輪眼一起移植到你的左眼上。”琳頓了頓,一字一句詢問著卡卡西的意見。
“你願意嗎?”
波風水門看著面前的一切,嗅著空氣中硝煙的味道,感受到了一種無聲的痛苦。
,!
木葉能夠成長至今,是因為有無數的人埋葬在了樹根之下,用生命和身體作為養料,支撐、哺育著這棵大樹。
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自己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阻止這種悲劇。
也正是因為這一信念,自己才走到了今天。
可是此時此刻,在面對自己身邊人經歷死亡時,波風水門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幾乎無法忍受的……撕裂之痛。
“移植吧,卡卡西。”波風水門道。
“這是帶土希望看到的。”
“……”
一陣死一般寂靜的沉默後。
他答應了
亂石之中,少年的繃帶被解開,一顆鮮活、溫暖的眼球,被移植到了他的左眼之中。
是死亡,卻也是新生。
是離別,卻也是重逢。
待一切結束後,卡卡西重新睜開眼睛,一顆旋轉的雙勾玉,重現在他的左眼。
“走吧。”波風水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下一瞬間,就移動到了神無毗橋之下。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伴隨著響徹草之國的爆破聲,神無毗橋轟然斷裂,爆炸產生的起浪向外擴散,掀起橋下的一層層白浪,許久許久,才平靜下來。
波風水門等人在橋下看著橋體緩緩沉沒,沒有一個人歡呼雀躍,有的,只有沉痛。
這場戰爭太久了。
久到波風水門有時覺得,自己並非青年,而是一個耄耋老人,在戰爭這場苦海中上下掙扎。
巖隱、雲隱、砂隱所有人都被戰爭的車輪碾磨,成百上千人的血肉攪在一起,有那麼一瞬間,或許連仇恨的目標都分不清,只是瘋了一般殺戮著,像是真的變成了一支工具,只為了勝利而戰。
可是,這場戰爭有勝者麼?
大橋炸燬的瞬間,陽光傾斜而下,波風水門感受著久違的溫暖,長長吸了一口氣,心臟的跳動漸漸平穩。
——這一切,該結束了。
“赤月,你醒了?”
我在醫療忍術的光芒中甦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橋樑斷裂後,傾斜而下的陽光,和其後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