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地宮,傅紅雪的黑衣已被汗水浸透。
七殺魔刀在石壁上劃出深痕,刀身浮現的星圖與《修羅刀經》第七頁的"貪狼破軍式"逐漸重合。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母親被佛門武僧的降魔杵貫穿胸膛時,血泊裡也閃著相似的星芒。
"還不夠快。"沙啞的自語在石室迴盪。
刀鋒突然轉向自己左腿——那道四年前留下的舊傷疤。
當刀刃抵住經脈時,虛空傳來張三丰的嘆息:"蘇小友說,你定會走這一步。"
傅紅雪獨眼充血,刀尖刺入皮肉的瞬間,星圖突然爆出紫光。
殘缺的右腿經脈被星力強行貫通,痛楚讓他咬碎了後槽牙。
血珠順著血海刀紋滴落,在地面凝成北斗陣型。
"第十三次。"他抹去嘴角血漬,刀鋒指向下一式"七殺噬月"。
石壁上的劍痕突然活過來般遊走,竟是蘇恆留下的離火劍意。
子夜,傅紅雪跪在真武大帝像前,七殺魔刀插在香灰中顫動不止。
張三丰提著燈籠走來,光影在他臉上割裂出明暗:"可知蘇恆為何選你?"
刀客的獨眼映著燭火:"因為我是佛門最成功的失敗品。"
他扯開衣襟,心口處的"卍"字烙印發著金光,"十八年前,爛柯寺用三百童男童女"
老道突然將燈籠按在烙印上,皮肉焦糊味瀰漫大殿:"這是大輪明王的本命印。"
火焰突然轉青,烙印化作灰燼飄散。
……
姜泥跟著小道童穿過鶴園時,忽然被啄食的仙鶴驚退三步。
那鶴冠上的紅斑,與記憶裡某道身影漸漸重合:"小白?"她脫口而出的名字讓自己都愣住了。
仙鶴突然振翅長鳴,丹頂滲出金紅血珠。
張三丰的聲音從雲海傳來:"它等這聲'小白'等了十四年。"
老道踏著霧靄現身,掌中託著半塊黴變的桂花糕,"你當年藏在鶴巢裡的。"
“蘇小友再次找到時,它還認人。”
姜泥接過糕點的剎那,鶴群突然盤旋成太極圖案。
零碎的畫面在腦海炸開:六歲的自己踮腳往樹洞塞油紙包,青衣少年在樹下張開雙臂:"小泥人兒掉下來,我可不接!"
淚水突然模糊視線,她踉蹌著扶住古松:"蘇恆哥哥現在到底在哪兒?"
山風捲起老道寬大的袖袍,露出臂上猙獰的佛印:"在斬斷白馬寺與爛柯寺的因果線。"
他忽然並指劃開虛空,水鏡中映出蘇恆浴血的身影,"每殺一個陸地神仙,你記憶的封印就鬆動一分。"
“他之後將會大隋皇朝,或許不久,你就能聽到他腳踏爛柯寺金頂的訊息。”
……
暴雨傾盆的深夜,姜泥在噩夢中驚醒。
枕邊玉佩發著妖異的紅光,識海里翻湧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金鑾殿上,蘇儀以指為筆在虛空書寫禁咒,每寫一筆就衰老十歲
"蘇伯伯!"她尖叫著坐起,發現掌心滿是金色血漬。
張三丰破門而入時,她正對著銅鏡發呆——眉心浮現出與蘇恆相同的道紋。
老道突然咬破指尖,在她額頭畫下血符:"禁術開始反噬了。"
符咒燃起的青煙中,浮現蘇恆與八臂修羅對戰的畫面,"他每斬一尊佛,你就想起一分過往"
姜泥突然抓住老道手腕:"告訴他停下!"
銅鏡轟然炸裂,映出她猩紅的雙眼,"我不要他換命!"
張三丰並指點在她額頭,“丫頭,沒那麼嚴重,這只是其中一條因果線……”
況且,蘇恆跟佛門之間矛盾早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