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叫追命三爺的人不少,但上官海棠這聲“三爺”,追命聽的卻覺得毛骨悚然。
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後挪了下,歉然道:“恕在下言語不當,江湖上最不能招惹的除了老人和小孩,就是女人了,在下又怎麼會對女人有偏見呢。”
見上官海棠的神色緩和,追命才道:“我只是不解,自古以來司人事、掌文書的都是男子,比如我們常聽聞的掌管文事的『文昌仙君』。
可這裡……”
李紅袖眉宇間俱是欽佩之色,“這才見『靈文』仙人之大才。”
但看著最後一句【情字怎解無思量】,李紅袖心裡還是有些可惜,‘如此大才之仙,居然還是和凡間女子一樣,躲不開一個“情”字麼。’
換做是她……
李紅袖斂目,不敢再去細想。
“【蒼生苦,誰及我之苦?】”無情的聲音冰冷而又清脆。
李紅袖被無情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思緒猛地被拉回到現實之中。
她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恍惚中清醒過來,“大捕頭,是否有所發現?”
無情的手指修長而纖細,卻並不顯得脆弱,白皙如玉的手指落在宣紙上,獨添一抹蒼勁有力。
靈秀的指尖在【世間本恕無可恕】,【燼業火,天地皆無路】,【何不捨身歸我處】一一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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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而剋制的說道:“這位叫『君吾』的畫中人很特別。”
不用其他人回覆,無情自答道:“他的畫像是兩個人,或者說不是兩個人,而是一體雙面。”
追命會意道:“這是不是說『君吾』有些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追命推倒了自己的猜測,“他這段的歌詞裡,明明白白寫出了他的悲痛、怨氣,甚至想與人同歸於盡啊。”
段天涯作為大內密探,看過許多不為人知的密函,深知這世上有許多表面上風光霽月,實際黑到泥濘不堪的人。
雖然這麼想有些極端,但段天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測,“或許……『君吾』的這一面並不為人所知?”
上官海棠接上了段天涯的腦回路,補充道:“或許這人表面上看上去和藹可親、待人以寬,但實際上內心卻恨極蒼生,巴不得拉所有人一起死?”
無情揉了揉額角,“如果『君吾』表面上是一位慈愛蒼生的神官,實際卻因為覺得蒼生之苦不及他苦,而降災人間,倒是能和隔壁說得通。”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過可怕了。
這個猜測是段天涯率先提出來的,可此時段天涯又有些猶疑,“表面光輝燦爛,但心裡壓抑著無邊無際的黑暗。這樣的人,真的會是一個神官嗎?”
“哈哈哈——”王憐花突然放聲大笑,“愚昧世人遇到災禍從來求神拜佛,卻不知道災禍就來自高高在上的神佛,這豈不是太有意思了嗎?”
沈浪嚴肅了面容,“王兄。”
王憐花突然收斂了笑聲,“沈浪,你可真沒情趣。”
變臉之快惹得眾人驚異。
李尋歡為緩和氣氛,主動念出了最後一段歌詞,“【善惡一念分眾生,神鬼亦難了凡塵。】
看來我們之前猜測的並沒有錯,畫中人皆是『神』、『鬼』。”
“【來路不過問,揮手笑歸程。】”花滿樓皺了許久的眉頭鬆開了些,“不論善惡,不分神鬼,終究是笑著有了歸途麼?”
陸小鳳伸了個懶腰,“可終於看完了,總歸是有了個好的結局。”
無情用指節敲了敲案几,“歌詞看完了,事可還沒完。如何答題,諸位可有頭緒?”
李紅袖看著此時面若冷霜的王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