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洪三寶將新娶的夫人送到張府。
想必這女人是做妾的命,做兩天正室,屁股還沒有捂熱,又變回原來的身份。
洪三寶賠了夫人又折兵,將呂潔送的嫁妝也一併送到張府,算是空歡喜一場。
呂潔雖然沒有掙到正經岳父的名號,可張彩也沒有虧侍他。
第二年考核群臣,張彩連升他兩級,出任山東學政。
說起來,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花大筆銀子沒給女兒弄到名分,自己卻榮升二級,執掌一省學子與學堂事務,成為炙手可熱的一省權貴,真是意外萬千之喜。
正德三人離開洪府,拐上官道。正德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彩這王八蛋白長一副好模樣,沒想到是個壞貨,這人準是贓官!”
錢寧忙說:
“公子請恕罪,都是錢寧的主意。”
葛兒緊接著說:
“錢大哥是為奴才報仇的。”
於是告訴正德他母親與洪三寶的事。
正德忿忿說:
“倒是我險些錯怪好人。洪三寶如此混蛋,僅此教訓便宜他了!”
葛兒見他不放過洪三寶,心裡猶豫不決,趁機報仇,還是替洪三寶說情呢?
錢寧見葛兒臉色陰晴不定,料到他拿不定主意,便說:
“洪三寶畢竟是葛兒的父親,葛兒很為難呢!”
“葛兒,你自己拿主意。”
可葛兒狠不下心。
離開小鎮約摸五里路,三人見到一具屍體倒伏路邊。
陽光下,蒼蠅在屍體上營營飛舞,四下裡寂無聲息。
錢寧劈腿下馬察看一番。
“脖子挨一劍,才死沒有多久。”
三人策馬走一陣子,又看到路上灑著一灘血跡,不遠處橫著兩具衣著華麗的屍體。走近一看,也是脖子中劍,血還在嘟嘟往外冒。
跑到一座山岡前,又見到半山腰也橫著幾具屍體。正德是個喜事的,便縱馬上山。
山岡上又橫著五具屍體。
卻見劉六和劉七坐在山岩上,手裡拿著酒袋縱情豪飲。
他們腳下躺著一個讓劍扎得血肉模糊的黑大漢,錢寧仔細一看,認得是梁洪。
他知道這個傻瓜真的毀掉劉氏兄弟的家了。
梁洪年前上京繳納河北租賦,說起劉氏兄弟,劉瑾令他將劉氏兄弟的家毀了。
他以為有劉瑾撐腰,還怕寧杲手下的尋常捕頭?
他趁劉氏兄弟外出時,帶人殺光劉氏兄弟兩個家,家財佔為己有。
劉氏兄弟豈會善罷甘休,當即調查誰幹的,很快查個水落石出。
他們找機會向梁洪討血債,也不再到寧杲手下當差了。
楊虎由於負罪在身,和夫人召集幾個強人幹起無本生意,日子倒也挺滋潤的。
劉氏兄弟沒處安身,跟他們混到一塊兒。楊虎有意逼他們入夥,就差人以劉氏兄的名義犯幾次大案。
這麼一來,沒多久就驚動寧杲。
寧杲深知劉氏兄弟不可小覷,吃驚之餘,讓人畫形繪影,發下海捕文書緝拿他們兄弟倆。
梁洪註定要死在他們手裡。他作案後一直躲藏劉氏兄弟,寧杲發下海捕文書,他覺得安全多了。
洪三寶娶的女子與他沾親帶故,便帶著十幾個家丁赴宴,以為萬無一失。
哪知張茂住在小鎮,洪三寶娶親的來龍去脈他全都知道,料到梁洪可能赴宴,便叫人報知劉氏兄弟。
劉氏兄弟早就潛伏在路旁等著他。
正德見劉氏兄弟就想起餘姑娘,一顆心狂跳不已。
他下馬向劉氏兄弟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