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被推得向後退了幾步,順勢鬆開扣住她腰間的手。
“多謝大人相救。”
話音剛落,她轉身就走,忽地,垂在身側的手臂被人抓住,她定住了腳步,望向他的目光中,愕然夾雜著些許的疑惑。
周遭的廝殺逐漸消退,灰衣人不敵,慌亂逃竄,而陳景和帶著剩餘的人追了過去。
“本君救你了三回,你只有一聲謝?”
低啞地嗓音含著薄冷的不悅,沙礫般的磁性音調落在耳尖酥酥麻麻的,有點癢。
她擰了擰眉,有點子不爽。
什麼叫救了她三回?
前兩次都是因為他好吧。
行吧,這次她承認,確實是他救了自己,可他有錢有勢,又是個權臣,何須向她一個在底層掙扎的小民索要救命之恩。
“我沒錢,再則,我並不認為您堂堂一介樞密院總使需要從我身上有所圖。”
“所以,救命之恩來世再報。”
他輕嗤一聲:“陶桃,別把你那套詭辯用在本君身上,也別妄自揣測本君的想法。”
她無奈地說道:“那你要如何?我真沒錢。”
段乾鬆開她的手臂,“是你要報恩,怎麼反倒問我了?”
“我…”
“老闆!老闆你在哪兒?”
她剛要辯駁,身後一陣焦急地呼喚。
“我回去想想,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扔下這麼一句話,陶桃轉身朝著少年的方向快跑過去。
餘山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老闆,你沒事吧?”忽然目光停在她染血的右手上,驚喊著:“老闆,你的另一隻手也受傷了?!”
餘河看到,瞬間眼圈通紅,滿臉地歉意:“對不起,老闆,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受傷。”
陶桃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左手伸過去彈了他個腦瓜崩,“我是老闆,你們是我的員工,保證你們的安全本來就是應該的。”
“別想那麼多,手會好的,別擔心。”
“走吧,我們回家了。”
餘山皺了皺眉,“老闆,得先去醫館,看看你的傷。”
說著直接朝著醫館的方向去。
“行,你說的也對。”
陶桃眉眼彎彎,心裡卻感知到身後有道灼熱的目光如影隨形。
她沒忍住,微微偏過頭望去,然而那道視線已然消失不見,只有頎長清癯的背影。
他垂眸,濃密地眼睫在玉容上落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起眸底的情緒,右手攏在袖口處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彷彿在回味著什麼。
“大人,還是您有先見之明,能準確預料到那逆賊的行蹤,才沒有讓那逆賊得逞。”
城門官低頭彎腰十分恭敬地朝著眼前的男人作揖,嘴裡說著恭維又諂媚的話。
心想著若是能在樞密院或者是驍騎營謀得一官半職,也好比在這當這碌碌無為的城門官要來的強,也不至於被人暗地裡笑罵看門狗。
但下一秒傳來的話語,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你明知道會有趙國餘孽來劫人,為何不提前疏散百姓?!竟使得無辜之人遭受傷害?”
冰涼地嗓音瞬間讓城門官跪趴在地,身形抖擻,兩股戰戰,臉色唰得一下慘白,“大人贖罪!大人饒命!是小的處理不當,看在下官兢兢業業日夜艱辛的份上,還請大人饒了小的一命。”
表面喊著全是他的錯,實際上心裡苦哈哈的。
若不是陳景和領事吩咐,他哪裡敢這麼做啊,可這話不能說,陳領事跟在總使大人多少年了,怎麼可能因為這小小地實物懲治於他。
到頭來處置的還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