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起身走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肚子咕咕在叫。
看著站在門口的獄卒,她過去問:“大哥,你們這兒包不包飯的啊?眼看著大中午了吧,是不是可以讓我吃點飯什麼的。”
獄卒面無表情,理都不帶搭理她一些。
她用手指圈起髮尾,歪頭思考了一下,又道:“大哥,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按理說審完了,應該就沒問題了啊。”
“我等會兒能不能出去?”
回應她的只是無聲地寂靜,和囚犯偶爾痛苦的呻吟。
這讓心裡莫名有點發怵,明明是夏天,卻越待越覺得渾身發涼。
而另外一邊的審訊室內,邱昭瀾堅決不坐這骯髒的木凳,嫌棄地看著周遭的環境,擰緊了眉頭。
貼身嬤嬤用衣袖擦了又擦,她還是不肯坐下去,冷冷地帶著高傲的神情,說道:“本夫人已經說完了,我們老爺就是得了不治之症。”
“你說的什麼中毒,本夫人不知道。”
趙禮猛然一拍桌子,啪一聲響,嚇得她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邱陳氏!本官勸你最好如實交代!仵作查驗出陳大人身前被下了劇毒,才導致身亡,你作為他的枕邊人,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在耍本官嗎?!”
“你不說我這裡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開口!”
他說著話,轉頭看向那些骯髒帶著血跡斑斑的刑具,邱昭瀾和王嬤嬤循聲望去,兩人忍不住貼在一起,有個依靠。
但邱昭瀾又想到邱府,而且邱府頭上可是皇后娘娘還有太子,她又有何懼。
“趙司直,本夫人才是應該勸你,屈打成招是犯律法的,本夫人已經實話實說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老爺的枕邊人,就應該明白我比誰都更希望他活著!他不僅僅是我的夫君,更是陳府的老爺,身任工部侍郎之職。”
“試問我又有什麼理由會去下毒呢?!”
“你真是問錯人了。”
一番話懇懇切切,有理有據,一時間還真讓人找不到漏洞。
她說得的確是對的,這個時代,女子以夫為剛,夫君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也基本都是在依靠男子在支撐。
沒了夫君,單憑一個女子,想要撐起一個家,還是有些困難的。
邱昭瀾挺直脊背,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可衣袖下她的手緊緊握住王嬤嬤的手。
趙禮聽完她說的一大堆後,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冷笑出聲。
邱昭瀾和王嬤嬤都感到很莫名其妙,疑惑地看著他。
他從衣袖拿出一封書信,“邱陳氏,這上面明明確確寫了你是在什麼時候給陳大人下的毒,又是如何收買大夫,隱瞞事實真相。”
一年前,陳幼輝在春豔樓遇到當時花魁何婉,垂涎於她的美貌,將其贖身,而後納為妾室,至此後獨寵於何婉,惹得後院眾多非議。
不僅僅是對她獨享老爺的寵愛感到嫉恨,還有對她的出身鄙夷嫌棄至極。
他們這些雖然出身不高,但好歹是清白人家出身,不是她一個青樓妓子可以比較的。
偏偏老爺看中她美色,被這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會把這樣骯髒的人納入後院,而他們使盡渾身解數也不過讓老爺在他們房中待了一晚。
此後,便是夜夜宿在何姨娘的院子中,妾室們到還好,最懷恨在心的人是邱昭瀾,這個正經世族出身的女子。
雖然她在邱氏算是旁系,但是她也為了陳府為了陳幼輝,做出貢獻。
如果不是因為她,陳幼輝到現在都還是個六品小官,工部侍郎的位置哪裡輪得到他坐。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成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