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院子裡滴答作響。
“啪嗒……嘀嗒……”在客廳門口的露天石面院子裡,兩口直徑兩米的大鍋穩穩地架在由幾塊巨石壘成的簡陋石灶上。鍋底的柴火燒得正旺,偶爾還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一些星火還被濺出灶子外面,星星點點的。
“嘰嘰喳喳……”鍋裡翻滾著的雞塊和雞湯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那味道讓人一聞就渾身暖洋洋的,飄飄欲仙,口水直流。這股香氣還引來了一群飛鳥,它們在鍋子上方十幾米高處盤旋著,久久不願離去。
“好香啊……大山哥,要不要拿個蓋子把鍋蓋住啊?我怕這些臭鳥拉粑粑進鍋裡。”小旺叔嚥了幾下口水,抬頭看向鍋灶上方盤旋的鳥兒說道。
“哈哈……你小子就是嘴饞。去我家拿兩個蓋子過來吧!”大山伯跟一個臉帶疤痕的伯伯對視一眼,笑著對小旺囑咐道。
“好嘞……”小旺聞言開心地笑著,拉起幾個夥伴就往大山伯家跑去。
“把這幾棵枯木鋸斷砍成柴火吧,不過要拖到斜坡口那邊去砍,別在院子裡砍。”太叔公笑著看小旺他們去拿蓋子,轉身對圍在四周的一群年輕人囑咐道。
“好的,老村長……”小夥伴們聞言笑著起身,依依不捨地拖著幾棵直徑一米的枯木走了。這些枯木是他們下午到村口附近的密林裡砍的。昨天明珠家辦酒席,已經把儲備的柴火燒光了,所以大家去外面砍了幾棵乾枯的樹回來,給明珠家當柴火燒。按照日常生活所需,這幾棵大樹砍成柴火後,足夠明珠家燒好幾個月了。
院子外面熱鬧非凡,客廳偏房做成的廚房裡也是一頓忙活。大伯母跟幾位嬸嬸正忙著炒臘肉片豆角,灶臺邊還放著兩大籮筐洗乾淨的青菜、一大盤手拍的醃製黃瓜、兩大籮筐空心菜。
今晚請客的菜就是:一個臘肉片炒素菜、兩個青菜、一個醃製黃瓜,還有院子外面的一個雞湯,總共就五個菜。雖然看起來有些寒酸,但是在巖村這個窮苦的山村裡,這樣的菜色已經是最頂級的水平了。
巖村這些年過得不怎麼好,大多數時間都吃番薯粥,一年到頭都難得吃一頓白米飯。至於平日裡吃的菜,大部分都是素菜,葷腥少得可憐。村裡逢年過節才捨得吃的肉類,都是青壯們在農閒時期組織進十萬大山打到的野豬做成的臘肉或者煙燻肉。
眾人每次進山都能打到一些獵物,少的能有百來斤,大的能有七八百斤。帶回村裡製作成臘肉和煙燻肉後,獵隊能分得三成,剩下的七成則按照全村的人口平分。所以每家每戶都有一些存肉,在逢年過節時會拿出部分切片跟蔬菜一起炒著吃。
要說近二十年來獲獵最好的年份,那得是啊爸啊媽結婚那年。那時阿爸婚前與大山伯帶領全村青壯進十萬大山裡面轉悠了近一個月,回來時每人帶的兩個蛇皮袋都裝滿了做好的煙燻臘肉。那一次長時間的狩獵,整個獵隊一次就帶回來幾萬斤臘肉。只是後來全村響應國家號召,青壯們都應徵入伍了,所以往後就基本沒有人進山打獵了。
現在每戶的存肉,都是那時候分得儲存下來的。張昊家的臘肉,他爸媽結婚時用了一部分,風光地辦了酒席;剩下的這幾年明珠懷孕吃了不少,所以僅存的也不多了。
大家又忙活了一個小時……
村外遠方的天際已經漆黑一片,村裡四周的石山中,九彩霞光閃爍著映照在村裡。這使得全村猶如被北極極光照耀般明亮,但是又比極光還要明亮好幾倍,照得全村如同白晝一般。
此時,客廳已經擺滿了六大桌,客廳門口清理掉野草後的院子裡也擺了四十幾桌飯席。客廳外面的飯席,基本都是村裡各家各戶自己準備的。菜色除了誘人的雞湯外,其餘的都跟明珠家準備的一模一樣。
這是因為聽說太奶恢復了光明,大家要慶祝一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