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三樓的後勤處副處長,也是曾邀請梁涼吃飯的大姐,聽著樓下鋼絲床肆無忌憚的咯吱聲,拉起了她一旁睡覺的老公。
“幹嘛?明天還要班。”
中年男人的苦惱,剛睡下被老婆晃醒。
不愧是夫妻,大姐瞬間聽懂了自家丈夫話語中的畏戰情緒。
“沒人催你交公糧!你聽樓下動靜!”
‘咯吱··咯吱··咯吱··’
極有韻律的咯吱聲傳入耳中,身經百戰併產生厭戰情緒的中年男子立時聽出了樓下在幹什麼。
“樓下住著的不是梁家的三少爺嗎?”
“嗯。睡糊塗了?忘了房子還是我給他挑的了?”
聽妻子語氣自豪,男子皺眉抱怨道:
“你可是給咱家挑了個爺!現在我平日裡走路都不敢發出動靜,生怕吵到樓下那位爺,惹得他不滿。”
男子嘴說的不滿。
其實呢?他心底還是高興的,甚至巴不得梁涼經常過來住。那樣他就能忙裡偷閒,多休息幾個晚。
誰讓他家睡得也是鋼絲床,兩口子可不敢夜晚發出動靜吵到梁涼。
“你懂個屁,他每月才在這住幾天?我們和他樓樓下那就是交情,是搭話的由頭。就這!我們後勤處的處長都羨慕咱有這層關係。”
大姐副處長埋汰了丈夫一句,雙耳貼在了床頭立柱。
空心鋼管的立柱裡傳來了立時若隱若現的啜泣聲,要大姐用詞形容,那就是:底下那女的似哭、似鬧,又似透著說不出的舒爽感。
“你說,樓下那女的叫的那麼馬叉蟲,是梁涼他從外面帶過來的,還是?我聽著聲音咋那麼像小艾呢?”
“不應該吧!看不出啊!”
大姐想到鍾小艾張揚傲氣的模樣,實在不敢相信樓下那撩人心扉的嬌媚聲是她發出來的。
“那沒錯了,你耳朵多靈!別聽了,早點睡吧。”
男子生怕老婆聽出興致,把他拉出去打一架,隨口敷衍道。
這也是他沒把耳朵一同貼過去的原因。
一百七十多斤的妻子,還喜歡掌握主動權,每次夫妻相處對男子而言都一種煎熬。
他感覺自己就如同油鍋裡的鯽魚,每次出鍋後都被熬出了最後一絲價值。
“你就知道睡,要是你能把睡覺的心思拿出一半放到工作,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小科長。”
好似確認了樓下就是鍾小艾,大姐起了八卦的心思,喋喋不休道:
“你知道那鍾小艾有男朋友不?她物件就是他們科室裡的侯·侯亮平。”
“對,就是他,小夥長得不賴,想得更美。”
“當初竟然敢打報告,申請咱樓下的宿舍。他以為他是誰?”
“姓侯就成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了?還想壞規矩!也不找面鏡子照照自己。”
得!這是不讓了睡了!
大姐老公坐起來點了個支香菸。
“我平日裡見那鍾小艾很傲氣的,她有男朋友了,還能和梁涼這樣?”
“姐兒愛俏!小姑娘更愛!梁涼長得比電視裡的明星都好看,誰看了不心動?”
大姐說著擦了下嘴角,男子看著也不吃醋。
註定不可能發生的事,而且····
男子想到自己年輕時為了落戶京州娶了妻子,現在人到中年,想想,真替少不更事的自己感到後悔。
四十多分鐘後,當大姐聽到一聲似乎扯著嗓子吼出的撩人啜泣聲後,樓下的動靜終於平息了下來。
‘總算可以睡覺了。四十分鐘不帶停的,他們梁家該不會有什麼秘方吧?’
大姐丈夫帶著豔羨和懷疑,重新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