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突覺得脖頸間一陣疼痛,伸手一摸,竟是出了血,也不知被誰的指甲颳了一道深痕。
柳棗見她脖子被劃傷,驚叫了一聲便衝了過來把她拉到後面。顧早見那顧大竟還只呆呆站在那裡看著不動,心中惱怒,正要喝他去拉開扭作一團的人,卻見嶽騰突然出現在門口,推開了圍著看熱鬧的人,幾步衝到了裡面,兩隻手左右開弓,便如拎小雞似的將那本扭作一團的人給分成了兩堆。再定睛瞧去,除了方氏勇猛,除了頭髮散落了幾根,另幾個不是面上掛彩,就是衣服被扯爛,那胡清更是被嶽騰推的蹬蹬連著後退六七步,撞到了一張桌子,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想那桌上還有方才吃飯的客人喝剩下的半碗湯,那湯水此刻傾倒了下來,盡數淋到了胡清的身上,一身嶄新的喜服立刻溼了一半,滴滴答答的不停往下落水,好不狼狽。
原來今日恰是那武舉解試報名初審的日子,嶽騰前幾日便向顧早告了假的。今日去了兵部所設的報名初審所完事了後,想起昨日裡隱隱聽到的那事情,有些不放心,便特意轉回來看看。不想卻恰是遇到了這樣一幕,立刻便出手將人拉開了。
顧早見嶽騰出現,場面終是控制住了,這才鬆了口氣,正要再趕人關店,拿方氏已是瞧見顧早脖頸上被刮傷的血痕,驚叫一聲撲了過來略瞧一眼,便已是頓足大叫了起來:“我的娘哎,那些婆娘竟給你臉颳了這樣一道血痕,這次必定是要破相了!我跟著幾個婆娘拼了!”說著已是轉身又要撲上去動手的樣子。
顧早怒道:“夠了!你休要再吵鬧了!”
方氏一怔,扭頭見顧早滿面怒容,這才不情願的歇了下來。
那胡清此刻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顧早嫌惡地看了一眼,對著胡清那幾個冷冷道:“秀娘昨日裡確是來過我家,不過只略坐了下,便從後門出去回家了,今日去了哪裡,我卻是不知了。你們這樣一家人上門打鬧,真當我們家都是死人嗎?自覺有理便去衙門告。現在都給我滾了出去,往後半步也不許踏進我家的門髒了這塊地!”
那胡清本是確信秀娘就被藏在了此處,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強行找出抬了她回去拜堂,人若是到手,那嫁妝還不得隨後跟來?仗了自己手上有婚書,所以就僱請了樂官鼓吹,領著花擔子,又叫了當初的媒婆一道過來了。不想人未找到,反倒是鬧了這樣一場狼狽。又見面前這女子雖是年輕貌美,只是站在那裡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叫他自去衙門告,偏偏他最不想的就是這一條了。一來自家進了衙門沒錢走門路,輸贏未知,二來自己剛剛被牽連受責,此時再去告狀,幾乎等於自撞南牆。正猶豫著,又見那女子身邊站著的那年輕男人,此時兩隻手正捏成了缽頭,對著自己怒目而視。他平日裡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知道此時再鬧下去也沒什麼好果子出來,當下便叫了自己爹孃,幾個人碰頭嘀咕了幾句,這才丟下幾句“走著瞧”的場面話,一行人分開門口的人,匆匆去了。
那媒婆今日被叫了過來,本以為可以得些禮錢,沒想到說歪了嘴巴最後竟是無人理睬自己,只得放下了腳站了起來要走,一眼瞧見那胡清方才掉落在地的那頂轐頭,雖是被踩了幾個黑印子,只是瞧著也是新的,當下便順手撈了起來,這才悻悻去了。
顧早見人終是走光了,到了門口做出笑臉請散了那看熱鬧的人,柳棗也過來幫著將門關了,這才轉身對著胡氏和顧大道:“伯父,伯孃,那胡清看著就是個死咬不放的人,他就算不去告你們悔婚,那婚書只要在他手上一日,秀娘就別想安生一日。你們若真的是為女兒好,還是舍些錢財早早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