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蕙心方才那話說的正是我的心意。侄媳婦心性高,手段好,做嬸子的也聽說過些,自嘆不如,哪裡敢當做主的話。往後若是不小心有個磕磕碰碰,還望侄媳婦多看開些呢。”
楊煥站在那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見嬌娘叉手站在那裡,雖也是個人面桃花的,只和顧早的氣定神閒一比,竟是不能入眼了,見她又要瞪出了眼珠子,心頭火氣更大了,指著她鼻子便是大罵道:“你個惡毒心腸的婆娘,香杏告訴了我,說她被你賣掉時是有了身子的,好好的一塊骨肉就這樣沒了。忍了你這許久,竟是蹬鼻子上臉了,趁早給我滾回你家去!”
嬌娘被自己丈夫當了眾人的面罵,哪裡咽得下氣,蹦得比楊煥高了一個頭,十個指甲便又朝他臉上抓了過去,早被楊煥避了過去,那嬌娘不依不饒地扯住又廝打了起來。楊煥雖是惱怒,只遇到撒潑的嬌娘,自己又不好使出全力,一時竟是掙脫不開,臉上反倒被抓了幾道痕。身邊那幾個丫頭害怕,又不敢上前勸架,只呆呆看著。
顧早見這兩個在外面院子便公然這樣鬧了起來,搖了搖頭,正巧看見外院的幾個聽見動靜的小廝過來,招了招手讓分開他二人,自己便朝外面去了,正看著熱鬧的蕙心和容彩也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門口,那三蹲早得了楊昊的吩咐套妥了兩輛馬車正等在那裡。顧早見自己車子裡寬敞,嫌三人分坐兩輛麻煩,便叫她二人也一道坐了自己那輛。
容彩體貌本是中下,向來便無勾上爺們上枝頭的心思,做事也中規中矩地,所以前幾年,一直在南院裡待著。楊二爺要娶親,她怕像府上小公爺身邊從前的那些丫鬟侍女們一樣,被新夫人趕的趕,賣的賣,雖知道自己並無出挑之處,只怕新夫人萬一容不下,所以心中一直有些惴惴的。如今與這位新夫人處了半個多月,見她不但處事自若,待下人也是和善可親,心中那點不安便早消散了去。如今見她竟叫自己也上了她的馬車,心中更是歡喜,忍不住輕笑道:“我前幾日聽院子外做活的幾個姐妹背地裡說笑,說小公爺屋裡如今相貌周正些的丫頭竟是一個也沒有了,都是小奶奶親自挑揀過來的,一個賽一個地粗陋,出去了只怕要丟太尉府的臉。”
顧早笑了下,沒說什麼,只蕙心看了下容彩笑道:“我比你虛長兩歲,往後便也都是姐妹一般,所以有個話還是要叮囑下你,可別嫌我囉嗦。如今就咱們兩個,二夫人又和氣,你方才那話就當笑話來說也是可以的。只往後出去了在外人面前,又或者是在你那些姐妹們中間 ,可不能這樣隨意拿爺們夫人們的事背地裡亂說。萬一落入了用心人的耳朵裡,說不定就是場責罰,到時不但自己受苦,只怕連二夫人都要連帶著被掃了臉面。”
蕙心那話說到最後,雖是面上仍帶了笑,只口氣卻是有些重了。容彩驚了下,神色有些羞愧。
顧早見她難堪,輕拍了下她手,笑道:“二爺前些天還跟我說起了你,說你是在南院裡待了幾年的,素日裡十分謹慎,全無半點行差踏錯。往後只需和從前一樣便可。”
容彩這才鬆了口氣,急忙點了下頭。
顧早到了方太樓,叫容彩隨意了,自己便和蕙心進去了賬房裡。胡掌櫃也是跟了過來稟報近日的事項。蕙心見狀要避開,被顧早攔了下來,反倒是將她和胡掌櫃各自引見過了。
胡掌櫃笑道:“邊上已是有家酒樓在前幾日裡開張了。我照女掌櫃的吩咐,派了人作成客人上門。它那裡菜色不如我們,價錢與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