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偉的突然到訪，既在預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
因為這麼多年，他就沒有邁進過大有堂半步。
大白話面色一怔，眼神顯得慌亂，猝不及防的同時，眉心擠出一道川字。
但轉念一想，已經做了壞人，那就將壞進行到底。
“是小偉賢弟啊，快來坐…”
陳小偉冷冷一笑道：“咱可不敢坐，會長的店裡，可全是國寶，對了，坊間傳說，您是國寶幫的代言人？”
陳有志聞言目露兇光，本想反唇相譏，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又咽下……
一是自己的會長身份，二是不想激起矛盾。
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去”夾槍帶棒，看傻逼一樣的瞅了瞅陳有志，如果眼神能殺人，大白話能死五百回。
“馬總，宋兄！我剛才接到一位老領導的電話，說有空去他那坐坐。”而後指了指天花板……
“好啊，什麼時候去你定。”
久經戰陣的馬向西，自然能理解陳小偉所指的含義。
生意能做到他這份上，肯定是有他的門道，和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跟大人物的提攜……
“可不單是坐坐，聽說老領導家收藏頗豐……” 陳小偉的嘴角上揚：“興許老領導一高興，送咱們點古玉也說不準。”
“收藏頗豐？哼…不知是哪位領導能有這份雅興？”
半信半疑的大白話，凝視著陳小偉，言語中充滿譏諷，身為會長的他，還沒聽說有這麼一號大人物。
“領導多了，說你能認識咋滴！”
“道了去”東一句西一句，擠兌著大白話，馬總與宋得財卻安然自得，因為是大客戶，那是財神爺的存在。
“大妹子，我真是財神爺，只要你把印章賣給我侄子，我再免費送你一道財神咒。”
與此同時，在爛尾樓躲雨的幾人，都對田黃印章虎視眈眈。
“我是王母娘娘，你要離我遠點，我送你一筐蟠桃。”
竊笑不止的婦人，把印章握得更緊，她知道今天能賣個好價。
“別聽他的，一個收破爛的，一個要飯花子，兜裡比臉都乾淨，反正我出四千，至於賣給誰，你自己看著辦……”
秦老怪說完，把一摞嶄新的現金，扔到了地上。
苦逼了月生，他滿打滿算也就三千五出點頭：“大姐，別看眼前多點少點，咱要把眼光放長遠。”
婦人的眉頭緊鎖，猶豫了片刻：“我一個婦道人家，能看多遠，算了，多說無益，我還著急接孩子放學吶。”
她邊說邊撿起了地上的現金，畢竟秦老怪照月生的出價多出了五百，這就是古玩市場，多一百也能左右最後的歸屬。
“哈哈哈” 秦老怪仰頭大笑：“看到沒有，這就是命！”
大有堂內卻氣氛凝固，馬向西瞥了一眼：“小偉老弟，你看看這件虎形玉璜如何？”
“您想買？”陳小偉面色狐疑。
“我屬虎，一直想找件虎形的玉器，我看這件就不錯！”馬向西拿起了玉璜解釋道。
宋得財在一旁也幫腔道。
“陳會長知識淵博，眼力了得，我也感覺這件東西挺好。”
“好個粑粑，一會回去我送你倆一人一件。”
陳小偉為何能如此狂妄，因為宋得財得了好處，他倆私下聯絡，約定馬總所購物品的百分之十，都歸宋得財。
因此他明裡暗裡，始終偏袒道了去。
畢竟不用花費一分一厘，十萬就落到了兜裡。
古玩行的奧秘就是，你永遠不知道誰跟誰的關係更近，看到的，聽到的，都未必是真。
但他低估了宋得財的胃口，同樣的套路，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