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葉安就像狗皮膏藥一般,一直貼著楊家不願意離開。
可是上次葉安生日的時候,他突然就性情大變,似乎放棄楊家了。
之前她一直覺得葉安是欲擒故縱,但是現在他有不一樣的看法。
也許他真的,不想和楊家有牽扯。
沈春花本該高興的,卻莫名心中一酸。
這奇怪的感受讓她感到陌生,只片刻後,心裡就升起巨大的憤怒。
不管她是不是葉安的親生母親,但是也真心呵護了他18年,他如此輕易便割捨。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沈春花被怒火衝撞得胸膛劇烈起伏:“葉安,你少得意,這次你一個釦子都沒搶到,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葉安肯定去買了劣質的扣子,等會有他哭的時候。
想到這裡,沈春花抑制不住上翹的嘴角。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葉安痛苦的表情,她要讓葉安清楚的知道,離了楊家,葉安什麼都不是。
葉安吃肉的日子,將一去不返了。
沈春花想象著她釦子被搶光,葉安羨慕嫉妒後悔的表情。
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上次賣爛釦子的那個老闆,他的攤位離葉安半條街,葉安沒注意到他,但是他一直在看葉安的一舉一動。
上次要不是葉安,他也不會被打。
隨著太陽的升起,來趕集的人越來越多。
沈春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已經過去半小時了,沒有一個顧客來問價。
不只是她,附近賣釦子的攤位都沒人光顧。
這些攤主著急了,開始降價吆喝。
價格從9毛降到8毛,又從7毛降到6毛,最後還有人喊價5毛,才賣出去一部分。
葉安搖頭,其實之前他釦子賣得好,主打的就是獨特性,他賣的扣子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有38個攤位都在賣釦子,顧客就不會覺得釦子稀奇,就沒有衝動消費的衝動了。
楊有娣急得快哭了,眼圈通紅,聲線發抖:“媽,要是我今天不能拿錢回家,薛騰飛會和我離婚的。”
她緊緊的抓著沈春花的胳膊,指甲掐到沈春花的肉都沒發覺。
沈春花本就著急,被掐痛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甩開楊有娣的胳膊:“用的是我的錢,我都沒著急你急什麼?”
“媽,求求你幫幫我,等騰飛當上廠長,這些錢都會還給你的。”
眼見集市人來人往,卻沒一人停駐在她攤位前,沈春花急得太陽穴爆炸一樣痛:“錢錢錢,整天就知道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吵,吵得我頭疼!”
楊有娣心被刺痛:“媽,我只借了幾次錢,你以前還說我永遠是家裡的女兒。”
話剛說出來,她猛然僵住。
這話是不是沈春花說的,而是葉安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楊建國重男輕女,每次楊有娣受到不公平對待的時候,葉安就不理楊建國。
楊建國寵葉安,便不敢區別對待,時間久了楊建國就習慣了一視同仁。
她出嫁那天,沈春花讓楊有娣儘量少回家,村裡有個習俗,說嫁出去的女兒沒事就回孃家,對家裡的男丁不好。
當時葉安說,楊家永遠是楊有娣的後盾,想回家就回家,他們就是一家人,不要信那邊。
楊有娣出嫁後就沒回過家,葉安久了沒見到她,還把她主動叫回家,排解她離家的難過。
後來楊軒回到楊家,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回家。
她有幾次看到她上一秒明明在笑,下一秒看到她臉色就冷下來。
雖然楊軒沒說,但是楊有娣知道,楊軒不歡迎她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