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沾喜氣也是樂事。
蘇策拿起酒杯,走到中央,環視一週:“蘇某乃神武左衛前軍中郎將,今日得佳人垂青者,戰事之外,當顧家以承夫責,負心之事不可為。
雉羽不得者,切勿失意,大丈夫何患無妻。
蘇某軍中事務繁多,喜酒喝不到了,小二,勞煩將今日新人名冊送到永和坊涇陽縣伯府,儀禮不可缺。
告訴姑娘們,日後若是夫家對其冷落,可尋蘇某,已成蘇某兄長之責,眾位做個見證,飲勝!”
“飲勝!”
……
蘇策也沒想到和關熠喝頓酒得了一幫妹妹,今天下午送出雉羽的女子有十六人,也就是說蘇策喝了頓酒就多了十六個妹妹。
若是日後,這些女子中有誰在夫家受了委屈,就會來找蘇策,而蘇策也必須派人主持公道,這說起來是麻煩事,但這是大乾軍中的澤袍之義。汝之兒女,吾為父兄。
人不管是在何時何地,活的都是名利,這種事就是名,富貴榮華來自軍中,也意味著有一些責任必須去擔。就像李思哲每年都會給戰損部下的妻兒送一份錢糧這種事情,軍中其他勳貴也在做,勳貴起于軍伍,維護軍心的事情不得不做,也不能不做。亂軍者,群起而攻之,這是大乾軍中的潛規則。
,!
蘇策和關熠兩人飲了酒,話多了起來,歸營的路上兩人閒聊,又聊起了一些軍中往事。
關熠從軍時間比蘇策長,遇到的聽到的事情比蘇策多,雖然有些事情道聽途說,有誇大其詞的感覺。
“我也是聽軍中老兵說的……”關熠和蘇策兩人騎馬緩行。
關熠嘴裡的事情,蘇策還是第一次聽到,何時發生,關熠沒有提,只說是安東都護府的舊事。
說是一年冬天,天降大雪,一隊邊軍前往一個上戍戍邊,原本戍堡的邊軍本應調回都護府再行分配,卻因大雪困在戍堡中。
鵝毛大雪飄了整整一個月,戍堡內的糧食本來只夠一隊人吃,只是戍堡內本應調走的人走不成,兩隊人吃著一隊人的糧食,積雪沒化,路都找不到。
糧草分到每個人頭上無疑是不夠撐下去的。
這還不是最慘的,室韋遊騎還總是過來襲擾。
說道這裡關熠買了個關子:“將軍,你知道戰場上棄屍為什麼被開膛破肚?”
蘇策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關熠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是被摸哨捉去的俘虜,殺了,看看胃裡有什麼就知道,這處戍堡的糧食多不多……”
“室韋遊騎足有兩團人之多,戍堡高聳,易守難攻,求援的邊軍,沒走出二里地,就被室韋遊騎抓住了,刨腹觀看,肚子裡面只有可憐的一把粟米。
因為失期不歸,都護府派了兩團騎兵過去偵查,這才發現了被拋屍的邊軍。
後來趕走了室韋遊騎,整個戍堡的兩隊百餘人全餓得皮包骨頭。
我去戍邊的時候,累功添為偵騎旅帥,戰場後方,偵騎傷亡很大,大營周圍總是可以看到雙方被開膛破肚的棄屍。
那是被互相摸哨捉去的俘虜,原因和那處戍堡發貨時生的事情一樣。殺了,看看胃裡有什麼就知道還要對峙多久,以此推斷決戰時間。
我親手帶出來的一個兵被室韋遊騎摸哨捉了去,綁在木架子上推到了木寨牆上,那些禽獸一刀一刀地割,逼迫我軍進攻。
室韋人不同於其他諸邦,嗜殺殘忍,就連小孩子也不要信,我好幾個手下就是被這些狼崽子用侵了糞的箭頭戳了腿,炎症不消,只能鋸腿求生。”
關熠的眼眶紅了,蘇策沒有說安慰的話,戰場上沒有道義,大乾府兵對外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府兵心中還有人性,可殺不可虐的底線沒人會去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