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尖銳質疑。
韓琦站在一旁,臉色微微一變。
他早就料到曹琦或者說曹家會站出來反對,但萬萬沒想到曹琦言辭竟如此激烈,態度這般強硬。
韓琦定了定神,連忙反駁道:“曹將軍,陛下追尊生父,純粹是盡為人子的孝道,這與國家的禮法和宗廟祭祀毫無衝突。
況且陛下如今貴為天子,難道連追尊自己生父的權力都沒有嗎?”
韓琦試圖將話題引回到孝道層面,以此佔據道德的制高點,讓自己的立場更具說服力。
曹琦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韓相公,話可不能這麼講。
若僅僅是為了孝道,又何必在朝堂之上掀起這般驚濤駭浪?
如今各方勢力紛爭不斷,朝堂動盪不安,難道這就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局面嗎?
韓相公身為大相公,本應協調各方關係,平衡朝堂局勢,為陛下排憂解難,為國家謀求穩定。
可如今卻在這追尊之事上操之過急,導致朝堂上下爭議紛紛,人心惶惶。”
曹琦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韓琦,毫不退縮:“韓相公此舉,究竟是真的只為陛下盡孝考慮,還是另有所圖?
若因這追尊之事,讓朝廷陷入混亂,讓百姓對朝廷失望,這個責任,韓相公擔當得起嗎?”
曹琦的話語中滿是質問,毫不留情地將朝堂混亂的矛頭直接指向韓琦。
韓琦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怎麼也沒想到曹琦會如此直白地將問題拋給自己,還把責任一股腦兒地往自己身上推。
韓琦強壓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雙手抱拳,拱手道:“魏國公,你休要血口噴人!我韓琦一心為國,只為陛下著想,何來另有所圖之說?
追尊陛下生父,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我不過是秉持正義,為陛下爭取應有的名分罷了。”
曹琦卻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著繼續說道:“韓相公若真的一心為國,就該權衡利弊。
如今朝堂之上,太后憂心先帝宗廟,眾多大臣各執一詞,而陛下也在這紛爭中左右為難。
韓相公不考慮如何平息這場紛爭,卻一味地強調追尊,甚至設套為難新進諫議大夫齊衡,這難道是一個合格的大相公所為嗎?”
此時,朝堂上眾人的目光紛紛從齊衡與歐陽修的爭論中轉移到了曹琦和韓琦身上。
眾人心裡都清楚,這兩人一個代表著龐大的曹家勢力,背後有太后的支援;一個身為位高權重的大相公,是官家追尊生父一派的核心人物。
他們之間的激烈交鋒,無疑將這場朝堂爭論推向了新的高潮。
趙忠全坐在龍椅上,眉頭緊緊皺成一個 “川” 字。
今天的朝議可謂諸事不順,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應該是韓琦率先提議追尊之事,然後自己藉機向曹彬父子發難,最好能引得曹彬、曹琦說錯話,這樣就能順勢將曹琦關在家裡,等到大局已定,再把他放出來為自己所用。
可誰能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諫議大夫齊衡,把大好局勢攪得一團糟。
等到曹琦站出來後,態度更是十分強硬,隱隱有逼宮的態勢,這讓趙忠全心中既憤怒又無奈,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複雜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