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涿州城內一處隱秘的居所。
這裡,正是遼國韓氏家族在涿州的一處別苑,皇城司早就探查到,由於北方天寒地凍,所以韓家前任家主韓紹芳每年冬天都會到此處休養。
韓氏家族在遼國權勢滔天,從韓知古開始就在遼國世代為官,到現在的韓德讓更是被賜姓耶律,風光無限。
若能拉攏韓家,無疑是在耶律乙辛的後方埋下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
叩響別苑的門,曹琦被引至一間密室。密室中,燭火搖曳,韓紹芳正端坐在主位,神色冷峻,眼中透著審視與戒備。
“曹將軍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韓紹芳率先開口,聲音低沉。
曹琦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韓家主,如今宋遼局勢緊張,耶律乙辛正率大軍趕來,妄圖與我軍決戰。可您想過沒有,一旦遼國戰敗,韓家在這亂世之中,又將何去何從?”
韓紹芳冷哼一聲:“曹將軍莫不是在危言聳聽?我韓家在遼國根基深厚,歷經數代恩寵,豈會輕易動搖?”
曹琦並未因韓紹芳的態度而惱怒,緩緩踱步,目光直視韓紹芳,目光如劍:“韓家主所言不假,可如今形勢不同往昔。
耶律乙辛野心勃勃,若此次他戰敗,遼國內部勢必動盪。到時各方勢力爭權奪利,韓家樹大招風,能獨善其身?”
曹琦繼續道:“況且,就算是普通的小商人都知道兩頭下注,何況韓家這種千年大族,聽說韓家主的祖上出自梅花韓氏?”
梅花韓氏,即相州韓氏,以韓琦為代表,在北宋朝堂舉足輕重,所以曹琦也想借此拉近一下雙方的關係。
韓紹芳開口反駁道:“並無血緣關係。但老夫也久仰韓相公之名,恨不能相見。”
見韓紹芳神色有所鬆動,曹琦趁熱打鐵:“我大宋向來寬厚,若此次韓家助我,雙方戰爭結束,如果我能夠打敗耶律乙辛,收回燕雲,韓家在燕雲之地的地位,不僅不會動搖,還能得到大宋的庇佑。
韓家世代為官,想必也希望家族基業長青,福澤子孫吧。”
韓紹芳陷入了沉思,許久,他抬起頭,目光與曹琦對視:“如果將軍敗了,那又該如何?”
曹琦毫不猶豫道:“涿州城現在還在我手中,此戰若敗,最後我會親自將涿州城送與韓老先生手中,作為一份補償,如何?先生難道不想效仿一下梅花韓氏,打造一個涿州韓氏嗎?”
反正敗了之後,大宋估計也守不住涿州城,還不如做個順手人情,送給韓家。
韓紹芳陷入了沉思,還是沒有抵住誘惑,抬起頭,目光與曹琦對視:“曹將軍,此事重大,容我與族人商議。”
曹琦心中一喜,知道這位老先生動心了,事情有了轉機。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韓紹芳:“這是我對韓家的承諾,還望韓家主細細思量。我等在涿州城翹首以盼韓家的答覆。”
說罷,曹琦再次拱手,帶著親信悄然離去。
密室中,韓紹芳展開密信,燭火映照著他凝重的面龐,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心中正權衡著這一場關乎韓家命運的豪賭。
“又是一場押注,來人,將書信以密文傳給韓德,他現在是家主了,讓他去頭疼。”韓紹芳吩咐親信之後,還是有點不甘,又親自寫了信,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後,才讓人將兩封信一起送出城外。
回到府衙,曹琦表面上依舊有條不紊地部署著防禦,可內心卻在焦急等待著韓家的訊息。
他深知,韓家的態度,將在這場宋遼大戰中起到關鍵作用。
一旦韓家應允,他便能在耶律乙辛的後方掀起波瀾,為宋軍的勝利增添幾分勝算;若韓家拒絕,他也必須重新謀劃,應對即將到來的遼軍反撲。
曹琦有信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