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面,但是夏清和感覺得出,燕明軒對蕭瑾很是尊敬,絕不單純是上下的關係。
至於太后……蕭瑾不是明面上不能違逆,背地裡有一萬種解決方式。
偏偏他什麼都沒有做,還貼心地為她準備了鳳冠霞帔,聘財嫁妝,甚至回門時的禮物也準備得很是妥帖。
會想到他桌案上那本小冊子,她的心臟忍不住有些鼓譟。
“這理由還不夠嗎?”
蕭瑾的聲音和風聲混雜在一起,聲音很是寥落:“他是故人之子,那個人是我心中明月。既然她不在了,她的兒子,就是我必須守護的。”
先皇后?!
這個答案,是夏清和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她很想問問,他和先皇后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可心頭漫上的是無止境的膽怯,她害怕深究到底,只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可悲的笑話。
那本畫冊……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
東廠錦衣衛監視人時,最喜歡畫圖呈送。
或許那就是他替燕明軒安排人盯著她,遞送給他的呈報。
悸動的小心思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湮滅。
夏清和斟酌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說什麼讓國變成我的國?”
“來了!”
蕭瑾突然抬起頭,眉眼變得鋒利,聲音也不再是方才閒聊的姿態。
她後知後覺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深沉夜色下什麼都沒有。
“彩棠?”
“是,你剛剛說什麼了?”
“沒有,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夏清和先一步退出他懷裡,踏牆借力而上,向著蘇纖柔所在的宅邸掠去。
他緊跟在她身側,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落在屋頂,不曾驚動任何人。
即使她的心裡早已是激盪起萬千情緒,也只能一點點消散,不許任何人知曉。
後來在長達幾年的時間裡,夏清和都會回想這一刻,然後跟著掀起嘲弄的弧度。
笑他機關算盡太聰明卻棋差一招。
也笑她膽怯懦弱。
夜色包裹了京城,再加上呼嘯的寒風,使得細小的聲音都被掩蓋。
當蕭瑾小心翼翼掀開瓦片時,並沒有引起下面人的絲毫注意。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你想做什麼?”
蘇纖柔臉上有著明顯的恐慌,右手在枕頭底下一直沒有抽出。
彩棠掃了一眼她的動作,燭火映照下的眉眼中滿是不屑:“是我問你才對吧?想做什麼,竟然要和我見面。怎麼,你還覺得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要了我的命?”
“我……我沒有想過,但是事情都是你們策劃的。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你們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你也配?”彩棠的聲音更加冰冷,“既然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留著你也沒用了。”
話落,她手臂抬起,閃著寒芒的刀鋒向著蘇纖柔的脖頸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