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說到最後,太后的面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夏清和,皇帝讓你找尋當年的真相,你就是這麼找的?還是說,你洗脫罪名的方式,就是陷害旁人!”
太后憤怒地將手裡的茶盞摔碎在地,崩裂的瓷片濺起,卻沒有一個人敢躲。
被對中矛頭的夏清和,背脊挺得筆直,神思卻有點散亂。
此次歸京,她本就是勢單力薄。
如果今晚的事情,蕭瑾也參與其中,那她說什麼也是錯,要如何去鬥?
突然手被捏了捏,力道不輕不重,但又顯得很是親暱。
她垂眸看向身側,寬大的袍袖遮蓋了兩隻交握的手。
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在皇宮的權力大到超乎想象,太后讓嚴凌楓帶著禁衛軍到梧桐巷,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一想,反而變得泰然。
“夏清和!”
太后一聲暴喝,讓夏清和清醒,也讓她散亂的心緒變得平靜。
她微微頷首算是行禮,淡聲開口:“太后,要查清當年的事情,自然要找到當年每個事件相關人。清和找到當年曾作為宮女的蘇纖柔,不知道錯在哪裡?”
“找她,確實算不上錯。逼迫她交出哀家賜予的東西,還讓她給哀家潑髒水,你也真的是想得出!”太后冷聲說道。
夏清和偏頭看了眼蕭瑾,不期然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睛。
眼眸深沉如瀚海,卻又好似清晰地只能倒影出她一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卻給她一種從亙古就開始的久遠感。
心下安定,她扯了扯唇角,臉上也如他一般浮上淡淡的笑意。
“太后,只因蘇纖柔一句誣陷,您就認定了所有的錯誤都在我身上。敢問,你為何對我沒有半點信任?”
說這句話時,她看向太后,眸底深處湧現出的是哀傷。
她可以理解太后得知愛女的女兒流落在外,受了多年苦的心疼與不捨。
但她在太后膝下長大,這份感情就那麼容易吹散嗎?
太后看著那張眼前的夏清和,竟然和記憶深處的那張臉漸漸重合。
只是記憶中的女子更加的颯爽,凌厲的眉眼中透著的桀驁與不遜。
在那眼神的逼視下,太后竟然想躲避。
可她是太后,是鳳儀天下之人,不可能做這樣做。
幾秒鐘之後,她的聲音恢復了幾分平靜:“那你說,為何非要拿走哀家賜給她的東西。”
“太后不該先說,彩棠為何會深夜出宮,刺殺蘇纖柔嗎?”
夏清和說著瞥了眼旁邊的嚴凌楓:“難不成剛剛少將軍進宮時,並沒有帶回彩棠的屍身?”
“彩棠?屍身?”
嚴凌楓的眼神裡充斥著愕然:“清和,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半夜到梧桐巷,又哪裡來的彩棠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