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已祭動起體內澎湃的炁,硬頂著那陣寒風一股腦來到黑眚身前。
或許是那陣寒風過於厲害的緣故,這麼一小段路程中,路雲飛背後附著的白色光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此刻已化作半透明的淡薄之態,而隨著白色光暈的淡弱,路雲飛也越發感到吃力起來,那寒風颳在臉上被拍打得生疼,雖不似徐浩那般不堪一擊,但短短時間裡路雲飛的臉上已多出了許多印著血跡的劃痕。
路雲飛心中也是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大意,腳下微微一錯,已經藉著踏越之勢的力道,徑直朝著黑眚直衝而去。
黑眚顯然也察覺到了路雲飛的欺身靠近,卻是目露兇光的高聲咆哮起來,彷彿積壓在心底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洩源頭,張牙舞爪個不停,宛若有幾分想要將對方撕成碎片的意思。
不得不說,朱權施展的式的確幫了路雲飛的大忙。
黑眚四肢被青芒炁緊緊束縛,看似氣勢洶洶的張牙舞爪,也只不過是徒有其表、虛張聲勢而已。
路雲飛緊咬牙關,狠狠將那顆雪白藥丸塞進了黑眚的嘴中。
隨著藥丸的入腹,黑眚的反應也變得越發激烈起來,著牙、咧著嘴,揮舞著粗壯的雙手向著頭頂上方胡亂抓去。
在眾人驚異目光的注視下,只見黑眚那附著在表層的黑毛再一次豎立起來,濃郁的黑氣又一次從體內蒸騰而出,一道又一道色厲內茬的咆哮聲傳出,黑眚卻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慢慢地,隨著黑氣淡去,黑眚的身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不再是那副龐然大物般魁梧的身姿,反而重新變回到嬰兒般大小的模樣。
饒是已經變小的黑眚,仍舊沒有放棄自己掙脫束縛的大業。
黑眚體格變小,脾氣卻是不減分毫,還是那麼的狂躁,只不過與之前相比,它的反應已經不能用盛怒來形容,反倒是有些暗自焦迫的窘迫之態。
凍風隨著黑眚的縮小早已消散於無。
路雲飛想著先前殞命的二人,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拎著拳頭便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黑眚的頭上。
雖然黑眚那副樣子虛無縹緲,令人看不真切,但是不得不說,拳頭打在上面倒是肉肉的感覺,像是再打肉包子上一般,而這種感覺也越發鞏固了路雲飛心底的底氣。
不論怎麼說,哪怕這隻黑眚長得再像鬼怪,可擊打在上面的感覺,也像是打在一個動物身上的感覺似的,或許這玩意兒也並不如傳說中那般可怖,它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動物而已,只不過相較於其他動物,黑眚長相更為面目可憎了一些……
就這樣,在路雲飛的一通天馬流星拳轟擊下去,就算黑眚長了一副銅皮鐵骨,也被硬生生拗出幾個彎來。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黑眚那猶如一縷黑煙的腦袋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猛鼓脹起幾個包來,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頭上頂了棵肉茸茸的蘑菇似的,卻是圓圓鼓鼓、扁扁平平,看上去竟是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