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三人緊張的注視下,屍體的面板表層已然皸裂到沒有一處好肉可言,無數塊裂痕像是乾涸已久的枯壤土地一般,星星點點,密密麻麻,路雲飛只不過草草瞟了幾眼而已,便已經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瘮人的連帶著雙腿都不覺有些發軟。
“搞什麼鬼?”路雲飛顫顫巍巍地後退了兩步,“要不你再給他來一下子?”
“滾……”徐浩頭頂冒出幾條黑線。
說話的功夫,在列車行駛的顛簸中,屍體表層磕磕碰碰個不停,眼看著已然要全然破裂開來,一塊又一塊凍得硬邦邦的結晶表皮緩緩脫落而下,卻見屍體內並不如預想的那般血腥,反倒是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路雲飛與徐浩屏住呼吸,一起側目向屍體內部看去。
這不看還好,乍看之下卻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齊齊哄亂地向著後方再次疾退了兩步。
這裡面哪裡是什麼半透明的空蕩之態,分明是除了包裹在外的那一層皮囊外,身體內部的內腹五臟早已經全然不翼而飛。
此時此刻,一個黑麵獠牙的半透明鬼怪正平躺在屍體的腹中,其整個身子被凍得和根冰棒似的,現下正雙眼緊閉,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極為享受的愜意姿態。
“什麼玩意兒?”路雲飛看得小臉煞白,“這傢伙懷孩子了?”
說話間,路雲飛重新瞥了眼屍體,可這人分明就是個男性啊,一個大男人懷了孩子,還是怪胎,這怎麼看都事裡透著古怪啊!
突的,路雲飛身子一怔,眼裡透露出不一樣的神芒。
不知為何,路雲飛腦海中慢慢回想起之前那個恐怖的噩夢,漸漸地,虛幻與現實兩相結合印證,只覺眼前這個藏在屍體裡的怪物,卻是與自己夢中所見到的龐然大物幾乎一模一樣。
而不同的是,噩夢裡的怪物無比高大,身材挺拔魁梧,但眼前這隻怪物倒像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小不點兒一樣,其從頭到腳的高度,也僅僅只是接近於人身從脖頸抵至腰間的長短而已,猶如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