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耕坐在屋裡,慢悠悠地喝著紅糖水。
她不是原主。
原主兩歲發燒走了,她穿過來繼承了人的家人和一個小牛牛。
村子有一百來戶,住的都是逃荒的人。
村長姓劉,同宗族的大爺爺。
“轟隆!”
一聲驚雷乍響,瓢潑大雨瞬間傾盆而下,打斷了劉耕的思緒。
“還真下雨了!”
牛枝花剛去地裡送完水,正想著去哪裡溜達著消磨時間呢,就下雨了。
田間勞作的人們也都匆忙扔下鋤頭,扛著農具,在雨中奔跑。
“老婆子,快燒些姜水,去去溼氣。”
劉老能一進屋,顧不上抖落身上的雨滴,先看向自己腰間別著的煙桿,有沒有進水。
“換身衣服,過來開飯了。”
大田氏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朝著剛回來的人大喊。
劉耕躺在床上,聽到聲音卻壓根不帶動彈的。
他身體不好,等會兒自家爹孃會過來抱自己的。
劉耕躺平,看著面前這個灰撲撲,用泥巴混草做成的房間。
別看房子不咋樣,就這還是人爹孃費了勁兒,從大房那邊搶過來的。
三房馬上就是七口之家了,還窩在一個房裡呢。
這裡總共就只有六間房,卻擠著三代人,人數高達十九人。
劉老能和大田氏,生了三個兒子。
大房劉知學是個童生,在村學裡教書,和小田氏,生了三個兒子。
大兒子劉伯文十四歲,在鎮上的私塾裡唸書。
二兒子劉伯武十二歲,三兒子劉伯雙十一歲,倆人在村學裡唸書。
二房劉知農和逃荒過來的牛枝花,生了兩男兩女。
大兒子劉勤十三歲,在鎮上舅母家學鐵匠手藝。
二女兒劉麥麥十歲,三女兒劉豆豆八歲,都在鎮上跟著舅母學習刺繡。
他們每月都會回家住上幾日。
小兒子劉耕五歲了,也就他。
沒足月出生,雖保住了命,可身子骨比同齡人弱得多,經常生病,還胸悶氣短。
牛枝花心疼小兒子,便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三房劉知田娶了同村崔氏,生了四女,如今還懷著一個,六個月。
大女兒劉招娣十二歲,二女兒劉求娣十一歲,三女兒劉引娣十歲,四女兒劉換娣八歲。
幾個女孩子在家裡忙裡忙外,洗衣做飯、餵豬餵雞,下地幹活,任勞任怨。
一大家子人全靠四十畝地吃飯。
一開始劉耕還以為自己是半個地主家的孫子,直到他去了一次自家的地看了下,心直接涼了半截子。
縣衙登記的是四十畝,實際能有個十幾畝到頭了。
“耕兒,開飯了。”
劉知農在外面沒看到自家小兒子,衣服都來不及去換就去喊孩子出來吃飯。
“阿爹。”
劉耕正晃盪著腳丫,聽到外面的動靜,控制住本能,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等待自家阿爹進來。
三歲那年。
夜深風高,他出去拉屎,看見劉老能鬼鬼祟祟的在茅坑邊翻翻找找。
等人走了,劉耕也東摸西摸,找到一塊值錢的玉佩。
還沒等他興奮,那玉佩就消失了,然後自己那有心臟病的身子好了。
當時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啟用了牛逼系統,結果,就這??
劉耕本來想告訴劉知農他們,村裡就發生了一件親爹孃燒死親閨女的事情!
那個女孩掉河裡,醒來後就嚷嚷著男女平等,要去村學上學,還鼓動家裡的女人們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