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劉知學這個混蛋,肯定又是他在背後搗鬼。”
三人踏出張家大門,劉知農便怒目圓睜,憤恨不已地咒罵著。
“爹,我覺得此事丁夫子定然也在其中出了力。”劉耕書冷靜分析道。
他可不認為僅憑劉知學一人能有如此能力,左右縣令的判斷。
“沒錯,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知農與劉勤聽了,皆狠狠點頭,表示高度認同。
劉耕書不再言語,默默沉思。
自家如今不過一介草民,若不是自己有幸拜入林夫子門下,又偶然與張師兄結識,眼下這局面恐怕只會更加糟糕。
此刻,他才初次深切體會到,手中有權有勢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是能在困境中扭轉乾坤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他此前從未奢望過,卻在此刻無比渴望擁有的。
若他沒有猜錯,劉伯文和劉知學不出意外也要被放出來了。
劉耕書抬頭看了看晚霞,四月份的府試定要爭取到頭名。
“耕兒,你怎麼了?”
劉知農和劉勤罵著罵著才反應過來,劉耕書怎麼不說話了。
“阿爹,我們回家收拾好東西,差不多明天衙役就會過來通知咱們的。”劉耕書揚起笑臉說道。
“是嘍,咱們可要收拾好東西,明天等到通知咱們就可以直接出發回家去。”
一說到回家,劉知農和劉勤兩人興奮了。
他們都想家了呢。
“阿哥,你出來這麼久,鋪子裡面的掌櫃的不會有意見吧?”劉耕書有些擔憂自家阿哥。
本來他都說好了,自己和阿爹過來就行,但是阿爺不放心自家親爹,只能把老實的阿哥叫回了家。
“放心吧,大東家是咱舅母,沒關係的。”
劉勤一臉的開懷。
他好久都沒有摸錘子了,說起鋪子,手還有些癢癢了。
“就是,都是自家人,沒有關係的。”劉知農點頭附和。
三人踏著晚霞,往住所走去。
果然第二日,早飯剛吃沒多久,衙役就上門了。
送走衙役,劉耕書一家三人連忙趕著牛車往家的方向趕去。
他們到達百家村,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志剛最先察覺主人歸來。
它迅速從窩裡竄出,歡快地跑到大門後面,嘴裡“嗚嗚”低鳴著,尾巴搖得像撥浪鼓。
這些日子,劉大同日夜牽掛著外出的兒子與孫子,難以安寢。
每至夜深人靜,他總會習慣性地起身,仔細聆聽門外的動靜,滿心期盼著那熟悉的腳步聲。
“扣扣扣。”
清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誰呀?”
劉大同趕忙點亮油燈,手搭在門栓上卻又猛地頓住,警惕地高聲詢問。
“阿爹,是我們。”
劉知農那洪亮的嗓音在門外傳了進來。
“你們可算回來了。”
劉大同眼睛都有些溼了,縣試早都考完了好些天了,自家兒子孫子也不見回來,把他心提的都快到了嗓子眼了。
“惹的阿爺擔心了,是孫兒的不孝。”
劉耕書一看老爺子聲音都顫抖了,趕緊上前攙扶著劉大同。
“阿爹,也是出了點事情,不然我們早就回來了。”
劉知農牽著牛進來,長話短說的把劉知學乾的缺德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混賬東西!”
劉大同一聽氣的要死,都是親親的血脈,出門在外不幫襯點不說,還做那等齷齪的事情!
“他爹,勤兒,耕兒,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