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地惹一身麻煩。
“你……哼!”
李二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個字來。
他瞧了瞧還想開口辯解的張小草,不耐煩地一甩手,粗聲粗氣地說道:“小草,他們不領情算拉倒,咱們走!”
說罷,拽著張小草,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快步離開了。
頭七剛過,劉知田便直接花了些銀子,請了村裡人幫忙在分得的地上動工建起了房子。
這些日子,劉知田被噩夢死死糾纏,連續好些天都不敢閤眼了。
只要他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親孃吊死在房樑上面,雙眼瞪得渾圓,滿是血絲,直勾勾地死盯著自己。
“二狗哥,咱們啥時候能搬去鎮上啊?”
張小草側身躺在李二狗胸前,輕聲問道。
她眼神裡透著幾分焦慮與期盼,手指無意識地在被面上划著圈。
近些日子,村裡人的態度愈發冰冷露骨。
以往還只是在背後竊竊私語,現在倒好,當面就敢衝著自己吐口水,肆無忌憚地說閒話。
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像針刺般紮在自己身上。
自從田嬸子老兩口去世後,這村子彷彿一夜之間沒了他們的立足之地。
“小草,房子我在鎮上已經租好了,明兒個我去找知農哥幫個忙,把家裡這些家當都搬到鎮上去。”
“再過幾年,等我攢夠了銀子,咱們就在鎮上買房,以後逢年過節回來給爹孃燒紙就行。”
李二狗輕撫著張小草的頭髮,語氣裡既有對未來的憧憬,把自己盤算了許久的計劃和盤托出。
“二狗哥,咱們自個兒搬吧,別去麻煩人家了。”
張小草微微抬起頭,凝視著自家男人,眼神裡滿是擔憂
她心裡忍不住嘆氣,難道他不知道自家現在在村裡就是討人嫌的。
如今在這村裡,她在路上跟齊嬸子打招呼,對方仿若沒聽見,徑直走過。
牛嫂子倒還會應一聲,可那語氣,也是冷淡得很,沒有半分往日的熱絡。
“這有啥難的,你別瞎操心了。”
李二狗拍了拍張小草的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
“知農哥這人我瞭解,他和村裡那些小心眼的人不一樣,大度著呢。”
說著,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第二天搬家的場景,彷彿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他美滋滋地想著,明天天一亮就直奔劉知農家裡,借用下牛車。
有了牛車,搬運東西可就方便多了,不光如此,他還打算讓劉知農和劉勤一起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有他們倆搭把手,這些沉重的家當肯定能順順利利地挪到鎮上的房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