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那位麒麟兒,今年剛中了府案首的劉耕書一家。”
“這樣啊?”
胡漢三眼含深意,目光在劉耕書身上來回逡巡。
“哼!”
大田氏猛地一跺腳,臉上的一點點肉都因憤怒而抖動了一下。
她雙眼瞪得溜圓,迸射出怨毒的光。
“我瞧你們就是存了心要袒護他們!”
“他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這血脈親情哪能說斷就斷?”
“在我這兒,我說算一家人,那就是一家人,誰也別想撇清!”
“大人啊,您可得為我做主!”
大田氏愈發癲狂,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您趕緊的,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她一邊叫嚷,一邊奮力掙扎著。
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能親自撲上去將劉知農他們抓起來。
全然不顧周圍衙役的阻攔和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這……”
胡漢三眉心緊蹙,神色中隱隱透著幾分躊躇與為難。
他的目光在劉耕書及眾人面上緩緩掃過。
劉耕書見此情形,神色鎮定自若,上前一步。
“胡隊頭,今村裡突發這命案,實乃不幸之至。”
“我等身為百家村的子民,食百家之粟,沐百家之澤,於情於理,都當為官府分憂,助大人儘快偵破此案,還村子一個太平。”
“小子雖才疏學淺,但承蒙師長教誨,略通文墨,亦願在大人身邊聽候差遣,為查案盡一份綿薄之力。”
劉耕書一本正經的說著,臉色如常,語氣平淡。
胡漢三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與讚賞。
他凝視劉耕書片刻後,微微點頭道:“難得劉府案有這份心意和擔當,既如此,便隨本隊前行吧。”
“耕兒!”
劉知農、牛枝花和劉大同頓時大驚失色,脫口驚呼,聲音中滿是擔憂與不捨。
劉耕書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而堅定的笑容,對著親人溫言寬慰道:“阿爺、阿爹、阿孃,莫要驚慌,孩兒只是去協助官府破案罷了。”
他輕輕擺了擺手,決然地轉身,快步跟在胡漢三身後,利落地翻身上馬。
那身姿雖略顯單薄,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毅。
隨著馬蹄聲起,他一路揚塵,向著鐵匠鎮疾馳而去。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劉知農滿臉懊惱,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大腿根,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真真是糊塗啊!就不該帶孩子回村子,更不該讓他去湊那勞什子的熱鬧!”
“平白無故的,惹了一身的騷!憑啥子讓我家孩子去協助破案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眼中滿是悔恨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