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
慘叫聲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屋外依舊很平靜,誰也沒去阻攔,都當做不知道。
良久,劉伯文像是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心中的怒氣與鬱氣隨著那雨點般的拳頭傾瀉而出。
他渾身脫力,軟綿綿地從丁柳柳身上爬起。
此時的丁柳柳尚有一絲氣息,可整個人已是傷痕累累、悽慘無比。
原本嬌豔的面容此刻滿是淤青和紅腫,凌亂的髮絲貼在汗津津的臉頰上,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狼狽至極。
“呵呵,你以為沒有我,你就能進私塾了?”
多虧了劉伯文身子虛,丁柳柳還能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倚靠著牆壁,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
“若不是你,我娶的人就是芙蓉!”劉伯文怒吼道。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若沒有我,你以為我爹會把他最疼愛的長女嫁給你這個在考場作弊的無恥之徒?”
丁柳柳邊說邊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放置剪刀的地方挪去。
每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可她眼中的恨意卻愈發濃烈。
“我沒有作弊!你莫要血口噴人!”
劉伯文一聽這話,頓時暴跳如雷,再次揚起拳頭想要衝過去毆打丁柳柳。
然而,就在這時,他瞥見丁柳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尖銳無比的剪刀。
那鋒利的刃尖直直地對著他,彷彿下一秒就會刺進他的胸膛。
劉伯文心中一凜,嚇得連連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雙腳也不自覺地發軟。
“實話告訴你吧,若不是我爹暗中授意、出手相助,你覺得我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輕易地就藥倒了你?”
“若是我長姐真心想嫁你,又怎會任由我爬上你的床?”
丁柳柳緊緊握著剪刀,眼神中充滿了嘲弄與鄙夷。
那扭曲的笑容在這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猙獰。
她也是在嫁入劉家後,才慢慢想明白這一切。
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湊巧聽到了那些不該聽到的話,又是怎麼輕而易舉地偷到銀子買到了藥。
這一樁樁、一件件,現在回想起來,無不透著詭異的巧合。
直到得知劉伯文考場作弊的訊息,她才如夢初醒。
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不過是父親手中隨意擺弄的棄子罷了。
“你胡說!這絕不可能!”
劉伯文先是滿臉震驚,呆立當場。
片刻後便瘋狂地搖著頭,雙手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大聲吼叫著,如同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