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面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事情我可是做了,人家發現了那也賴不得我,哪有退銀子的道理。”
言罷,他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腿便欲離開。
“你不把銀子還我,不許走。”
劉知學橫跨一步,張開雙臂,攔住週二的去路。
他心中篤定,這週二必定未曾盡心辦事,否則那小畜生怎可能如此順利地進入考場。
這人事情都辦砸了,還有何顏面拿他的銀子。
劉知學心中怒火中燒,雙眼死死盯著週二。
“嘿嘿,你問我要銀子,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我可是受到了你的威脅,而你,嘿嘿,你說說你會落個什麼下場?”
週二臉上露出無賴的笑容,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
週二在這縣裡可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堪稱“名人”。
那大牢於他而言就如同自家後院一般,隨意進出。
每當囊中羞澀、食不果腹之時,他便故意尋釁滋事,以求被關進大牢。
雖說裡面的飯菜粗陋不堪、難以下嚥,可那好歹是不花錢的。
劉知學聽聞週二的威脅,先是一愣,心中湧起一陣慌亂。
但他很快強裝鎮定,冷哼一聲道:“你莫要在此胡言亂語,空口白牙就想誣陷於我,你以為官府會聽信你這無賴的一面之詞?”
“您這事兒,本就見不得光,我若是去衙門裡哭上一哭,鬧上一鬧,再把您給我的銀子拿出來當證據,您說,那些官爺會怎麼想?”
週二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依舊嬉皮笑臉著。
劉知學心中暗自權衡。
他深知週二所言雖有誇大之嫌,但也不可全然不顧。
若是真鬧到官府,自己可不佔理。
若是被查清楚了,他身上的童生功名可能還要被剝奪了。
猶豫再三。
劉知學只能暗恨的咬咬牙,轉身走了。
“嗤。”
週二冷笑一聲也轉身離開。
“阿爹,你說弟弟給我的這個是什麼東西?”
劉勤百無聊賴地坐在考場外的角落,轉頭望向劉知農。
他手中把玩著劉耕書交給他保管的物件,眼神裡滿是疑惑。
“不知道,不過你弟弟說這個不是咱們東西,讓等他出考場了回家看看去。”
劉知農的目光也落在那物件上,輕輕搖了搖頭。
“嗯。”
劉勤應了一聲,不再多問。
他仔細地將那東西妥帖地放入衣服內層口袋裡,還用手輕輕拍了拍,確保其放置安穩。
隨後便安靜地坐在一旁,繼續耐心等待考試結束。
考場內。
劉耕書隨意的吃點乾硬的碎點心,便繼續埋頭寫著。
黎明轉眼就到了黃昏。
劉耕書停下筆,伸展了下僵硬的胳膊。
“叮叮叮…”
一聲脆響的鈴鐺在考場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