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聞言,猛地站起身來,清冷的月色灑在她的粗布衣衫上。
“啟世二十七年,我先父任河道書辦事的時候,正是用'束水衝沙'法疏通的靈江渠!”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手札。
那手札的封皮已經被蟲蛀得滿是孔洞,上面赫然寫著《河防芻議》四個大字。
趙明誠看著秀荷手中那本破舊的《河防芻議》,眼中的輕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濃烈。
“哈哈哈,”
“就憑這麼一本破書,也想證明你的話有分量?”
“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一個小小的廚娘,還妄想對河工之事指手畫腳,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藏書閣內迴盪,充滿了嘲諷之意。
秀荷緊咬著下唇,臉也因為憤怒而泛起了紅暈。
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那本手札,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不能瞧不起我父親一生的心血!”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充滿了堅定。
“我父親為了治理靈江渠,耗費了無數的精力。”
“這本手札裡記錄的都是他多年來積累的經驗,是實實在在有用的東西,可不是你口中的故弄玄虛!”
劉耕書的目光在秀荷和趙明誠之間來回流轉。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走到秀荷身邊。
“秀荷姑娘,不必動怒。”
“既然你手中有這本《河防芻議》,那想必其中必有獨到之處,可否讓我仔細看看?”
秀荷抬起頭,眼中還帶著些許委屈的淚花。
她看著劉耕書那誠懇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
“劉公子,您儘管看。”
“我相信,只要您認真研讀,就一定能發現其中的價值。”
她微微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手札遞到了劉耕書面前。
劉耕書接過手札,小心翼翼地翻開,目光在泛黃的書頁上緩緩移動。
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顯然是被手札中的內容深深吸引住了。
趙明誠見狀,不屑地哼了一聲,“劉耕書,你不會真的相信她的鬼話吧?”
“別被她給騙了,浪費時間在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上。”
劉耕書沒有理會趙明誠的嘲諷,依舊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手札。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緩緩合上了手札,眼中閃爍著興奮。
“秀荷姑娘,你這本手札簡直是無價之寶!”
“裡面關於靈江渠治理的見解十分獨到,許多方法都讓我受益匪淺。”
趙明誠聽的瞪大了眼睛。
“劉耕書,你是不是瘋了不成?
“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廚娘的話,就放棄了自己的判斷。”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瞎編亂造的,能有什麼價值?”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也微微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