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板凳,身形搖搖晃晃了幾下才站穩腳跟,隨後便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
這考生乃是北街的住戶,今兒一早,滿心不服氣的他還特地前往那榜首的住所瞧了瞧。
本以為能高中榜首之人必是個有著三頭六臂、飽讀詩書的厲害角色,可誰曾想,竟是個年僅十歲的毛頭小兒!
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越想越氣。
“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憑什麼力壓我等眾多寒窗苦讀的學子,登上這榜首之位?”
“如今倒好,連試卷都不敢張貼出來,這其中若說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幕,我便是第一個不信的!”
說罷,他還用力地跺了跺腳下的板凳,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那模樣彷彿要與這不公的世道拼個你死我活。
周圍的考生們聽了他的這番話,也紛紛被點燃了怒火,叫嚷著要一同前往那榜首家中討個說法。
一時間,場面愈發混亂不堪,憤怒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蔓延開來。
“耕兒!”
劉知農和劉勤一聽,頓時臉色大變。
他們深知這些鬧事的考生如今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若是真的任由他們衝到家中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劉知農趕忙上前一步,拉住劉耕書的胳膊,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耕兒,咱們現在可不能回去!”
“阿弟,你瞧這些人,此刻就像瘋子一般,咱們不能回去!”劉勤也緊緊拉著劉耕書的胳膊。
“阿爹,阿哥,咱們先別慌。”
“此事既然已經鬧到這般地步,逃避也不是辦法,咱們去找衙門的人,讓他們出面制止這些考生,以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劉耕書眉頭緊鎖,鎮定地說道。
他現在可不會回去的。
那群人現在跟個瘋子一樣,那個人故意激起民憤,不就是想趁亂對自己做點什麼過分的事情。
最後自己受到了傷害,卻因為參與的人太多,想仗著法不責眾的心理,能輕輕放過。
他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當即帶著父兄往回走。
“可是學政衙門的人會管嗎?他們現在恐怕也焦頭爛額了。”劉知農和劉勤邊走邊擔憂著。
“他們必須管!”
“此事因學政衙門而起,他們有責任維護秩序,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孫主簿,向他說明情況的嚴重性,相信他會採取措施的。”
於是,三人匆匆忙忙又折返學政衙門後門。
劉耕書向守衛說明來意後,守衛雖面露難色,但也知道事情緊急,便進去通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