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點什麼東西。”
周福海說:“這個好辦,一會兒裝車的時候,往跳板上灑一層爐灰就行了。”
父親一聽,“這個辦法好。”隨後找了個破鐵桶在宿舍鐵爐子裡掏出一些爐灰來。這時運材車也上來了,幾個人緊跟在運材車後面。到了楞場,把跳板架在運材車上,父親把爐灰均勻的灑在跳板上,抬起木頭上了跳板,腳果然不滑了。
今天裝了八個車,晚上回宿舍,吃完了飯,宿舍裡有的工人打撲克牌,有的在下象棋,有的躺在床上看書,父親沒有這些嗜好,洗了腳,早早的脫了衣服鑽進被窩睡覺了。
這天晚上,梁育才回到家裡,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在和老婆綵鳳說著話,看見梁育才進屋,綵鳳忙站起來說:“育才,這是我表妹,叫喜梅,剛從黑龍江老家來,當年,我被那個惡霸逼婚的時候就躲在她家裡。”又指著梁育才說:“喜梅,這是你姐夫,叫梁育才。”
喜梅忙喊了一聲姐夫,梁育才看這個喜梅長的還真漂亮,中等的個子,兩隻大辮子又黑又長,大眼睛水汪汪的,黑紅的臉上滿是健康的神色,穿一件半新不舊的花棉襖,黑棉褲。梁育才問:“和誰來的?”
喜梅說:“自己一個人坐火車來的,剛到屋。”梁育才問道:“家裡好吧?你爸媽身體都好吧?早聽綵鳳說,當初要不是你爸,綵鳳早讓那個黃大腦袋搶走了。”
喜梅回答說:“家裡情況還行,爸媽的身體倒是挺好的。”說著話,綵鳳擺上飯菜,吃飯的時候,綵鳳仔細問了喜梅家的情況。
喜梅說:“當初你在的時候,家裡就我們姊妹三個,你走後又添了兩個弟弟,土改的時候,家裡人口多,分了二十多畝的土地,如今大哥娶了媳婦自己出去單過了,爸爸帶著一家人種地,日子還過得去。”
綵鳳又問:“喜梅,今年你有二十歲了吧?有沒有物件呢?”喜梅低著頭沒有回答,綵鳳也沒有追問。晚上躺在炕上,綵鳳對梁育才說:“
喜梅這次來好像有什麼事,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沒敢多問。”隨後又說:“她家要是真有事,我們可得幫幫她們,他爸爸對我有恩,當初村裡那個惡霸黃大腦袋在日本人手下當維持會長,看我長的漂亮,非要娶我做二姨太,我不答應。他來我家搶人,我從後窗子逃走,去了表叔家,表叔把我藏在他家地窖裡整整兩個月,每天按時給我送吃的,後來抗聯帶著蘇聯人來,把小日本打跑了,把黃大腦袋也抓起來槍斃了,我這才敢回家。”
梁育才說:“她要不說,你也別問了,想必是她自己的事,如果是表叔的事,他自己就來了,先讓她住著吧,反正小屋就咱閨女一個人住,她愛住多久就住多久。”綵鳳答應一聲就睡覺了。
梁育才回到山場,見各道工序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又接連幾天強調了安全生產,千萬不要麻痺大意,緊繃安全生產這根弦。
這天晚上,他回到家裡,吃過晚飯,綵鳳和他說:“今天喜梅和我說,讓你給她找個活幹,她不想回去了,我問她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想回家?她就哭著和我說了實話,原來她在家裡有個物件,東北剛解放的時候,她那個物件參加了第四野戰軍,跟著四野進關解放了平津,後又隨著部隊一直打到海南,去年在解放海南的時候,他的一條腿被炮彈炸傷,後來截了肢,就剩下一條腿了,被部隊授予戰鬥英雄,傷好以後,被部隊安排回了老家,由民政部門每個月給點生活費,由老孃照看,喜梅爸看見他殘疾了,家裡還有個老孃,就讓喜梅和他分手,可喜梅不同意,畢竟兩人有多年的感情,況且人家還是戰鬥英雄,說分就分手讓外人說三道四。喜梅爸對她說:“你嫁個殘廢,以後你怎麼生活,我還不是為你好,村裡殺豬的田二,人挺好的,人家還有錢,就是大你幾歲,我答應他了,把你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