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學校走去,到了教室,她拿起火柴把樺樹皮點著,塞進爐膛裡,又往裡添了幾根乾柴,爐火很快的就被點燃了,她又往爐膛裡添了很多柴火,然後就回家了。
她家離學校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回到家裡。她把鋁鍋座在爐子上,拿了幾個窩頭放在鋁鍋裡。又去鹹菜缸裡拿出一塊卜留克鹹菜,她用菜刀把卜留克鹹菜切成細絲,放在一個小搪瓷盆裡。又切了些蔥花和蒜末,放在鹹菜盆裡用筷子拌了拌。她拿起一根鹹菜條放進嘴裡嚐了嚐,又隨手拿起醬油瓶往鹹菜盆裡倒了點醬油,又拿起筷子拌了拌。
她進屋裡把媽媽扶起來吃了藥,又把弟弟抱起來去外地撒尿,回來把弟弟放進媽媽的被窩。這時候鍋裡的窩頭也熱了,她把一個窩頭放進碗裡,又往碗裡夾了一筷子鹹菜端到媽媽面前。
媽媽掙扎著從炕上坐起來,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拿起窩頭吃了幾口,又吃了幾根鹹菜。
傻大姐也在廚房裡就著鹹菜吃了個窩頭。回到屋裡,看媽媽只吃了半個窩頭,又躺在炕上了。
她對媽媽說:“媽,你怎麼吃這麼少?”
媽媽使勁喘了幾口粗氣說:“喘不過氣來,吃不下,自打天冷了就喘不過氣來。”
傻大姐的媽媽有嚴重的肺氣腫病,夏天還好說,一到冬天最冷的時候,就不停的咳嗽,連屋都不敢出。這種情況下,什麼活也幹不了,就得在炕上躺著。
傻大姐把媽媽吃剩的飯菜拿到廚房,她把碗筷洗了洗,對媽媽說:“媽,我去上學了。”隨後就背起書包走出了家門。
小七吃完飯就去找小華一起上學,小華的媽媽說小華已經走了,他就一個人往學校走去,到了學校,發現爐子已經點著了,屋子裡燒的很暖和。
趙老師來到教室,看爐子已經點著了,就問小七:“許林海,爐子是你點著的嗎?”
小七忙說:“不是我點的,我也是剛到教室,我來的時候爐火已經點著了。”
老師看了小七一眼,發現他不像說假話,也就不再說話了。
傻大姐出門的時候又去了隔壁老瘋子奶奶家裡,把瘋子奶奶家的爐子也點著了,又來到她屋裡對她說:“奶奶,我把你爐子點著了,等屋子燒熱了你就起來。”瘋子奶奶說了一聲:“小華,又讓你費心了,你上學去吧,等一會暖和了,我就起來。”
傻大姐來到教室,同學們也都到齊了,趙老師走進教室裡,她對同學的說:“今天早上是誰點著爐子?”同學都搖著頭都說不知道。老師沒辦法,只好表揚了這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學生。不久之後,學校附近的女人找到學校來,說有人偷了她家的柴火,趙老師這才知道是傻大姐每天點的爐子。
轉眼間春節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早上,小七和哥哥姐姐都穿上了新衣服。父親把對聯貼到了大門兩旁,回到屋裡,又把年畫貼在了牆上,屋裡頓時顯得亮堂起來。
母親燜了一鍋大米飯,燉了一鍋酸菜豬肉粉條,又燉了隔壁傻大姐送來的狍子腿。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飯,小七對媽媽說:“媽,咱們啥時候吃餃子呀?我都好久沒吃過餃子了。”是的,最近這幾年,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平時哪吃得起餃子,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兩回餃子。
媽媽夾雜著一塊狍子肉放在小七碗裡說:“我的小七饞餃子了?那咱就晚上吃。”
父親對幾個孩子說:“這幾年咱家的日子過得有點難,一年也難得吃頓餃子,今年好了,林場給咱家分了不少豬肉和大米,咱們可以好好過個年了。”隨後又說:“今天上大年三十,咱晚飯吃餃子,半夜十二點還吃餃子。”幾個孩子一聽連吃兩頓餃子,都高興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