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哈哈笑著說好。父親去世後,我又不擅於耕種,常常弄的食不果腹。雪瑩爸就把我接到他家長期居住。二老待我如親子,可我想這也不是辦法,我也不能什麼也不幹,老在在人家待著。就在你上次回老家的時候,有幾個人要跟你去當工人,我聽了也心動,可我從小就沒勞動過,身子單薄,不知道我這身體吃不吃的消。就報著試一試的目的來的,要不是有你虎子哥,七天試用期我還真挺不下來。所以虎子哥呀,你就是我的大恩人,這輩子我都忘不了。”父親忙道:“虛若,你可不能這麼說,什麼恩人不恩人的,這樣說就見外了,就是不認我這個哥哥了,以後不要再提了。”
離開父親家,張虛若來到梁育才家,說明了情況,梁育才很爽快的答應了,說那天一定去,張虛若千恩萬謝的走了。
回到家中,雪瑩的父母和張虛若商量結婚的事情。張虛若說:“我父母都不在家,什麼事情都由兩位老人家做主。”兩位老人滿意的點點頭。雪瑩的母親說:“這結婚呀,可是個大事,是不是也請個轎子和吹鼓手來熱鬧熱鬧呀?”雪瑩媽是個老試傳統的婦女,凡事都講究個老禮。雪瑩說:“媽,這都什麼年代了,哪裡去弄花轎和吹鼓手什麼的?”雪瑩爸也摸著鬍子說:“解放了,新社會,新事新辦,也不必拘那些老禮,怎麼簡單怎麼辦。咱在這兩眼一抹黑,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的,什麼事都由孩子們去辦吧。”雪瑩媽撇撇嘴道:“咱就這一個閨女,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嫁人了?”雪瑩爸說:“那你說該怎麼辦?”雪瑩媽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最後,雪瑩二人決定,結婚那天,只舉行一個簡單的結婚儀式,然後請同事和領導到飯店吃頓飯完事。雪瑩媽雖然心裡不痛快,但也沒有表示反對。雪瑩爸對此事倒是很支援。
雪瑩的爸爸文泰安,在舊社會做過警察,性格溫和,為人和善,從不欺壓弱小,有時還幫助窮人,在這一帶很有些好名聲。張虛若的父親辭官後,就是在他的幫助下,在縣城裡開個書院,收徒授學。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人不許學生學中文,張老先生憤而閉館,轉身回鄉。文泰安也辭職回家,他祖上在鄉下有許多田產,從此靠收租過活,日子也過的頗為滋潤。日本人也找過他幾次,讓他重新回來做警察,他給回絕了。後來,這一帶的抗聯頭目崔長富找到他,讓他回到日本人那裡做警察,給抗聯做臥底,幫助抗聯收集情報,搞糧食藥品。文泰安雖說有愛國心,但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單漢奸這個罵名,他就擔不起。於是他婉言謝絕了。後來經過崔長富不住的勸導,這才答應下來,並說打跑日本人以後,得給他做證,他不是漢奸,是給抗聯做事,是打入敵人內部的。崔長富拍著胸脯保證以後會還他清白的,他這才答應回去做警察。以後他利用警察的身份,從日本人那裡獲取大量討伐抗聯的情報,使抗聯隊伍多次轉危為安,化險為夷。還秘密的為抗聯送過糧食藥品,並配合抗聯襲擊了日本人的商社,獲取大量的糧食和布匹。日本人投降以後,人民政府開始清查偽滿洲國警察,他也被關進了監獄。在獄裡,他一再聲稱自己是奉抗聯命令打入日本人內部,為抗聯獲取情報的,可是沒人相信他,好在他當警察的時候,從沒欺負過老百姓,人民政府也沒有定他罪。就這樣,他被關了兩年。直到後來崔長富來看他,才知道他被關進了監獄。他趕緊去找政府負責人,說文泰安確實是自己安排到日本人身邊做臥底的。後來經過多方走訪,才還他清白。他又被人民政府吸納為警察,不,那時已改成人民公安了。後來他在公安隊伍裡一直幹到退休。
此次女兒的婚事,文泰安也想按照舊時的習俗,來為女兒操辦婚事。可後來一想,他在此地沒有親戚朋友的,就想大操大辦,到時沒人來也不好看,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讓兩個年輕人自己看著辦吧,他也樂得省心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