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進了林業局辦公室,不一會兒,那個開槍的公安被戴著手銬押了出來。
肖永年一看見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就衝了過去,嘴裡還大罵道:“我操你媽,誰給你的權力開槍的?戰鬥英雄你都敢打,我他媽也給你一槍。”
兩個公安人員嚇了一跳,忙把肖永年控制起來說:“你是什麼人?哪來的槍?”肖永年說:“這是國家給我配的槍,你管得著嗎?”旁邊的人說:“老肖是林業局郵政所所長,是有佩槍的。”
兩個公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把老肖放開說:“國家給你配的槍也不能亂用,否則不和他一樣了嗎?”說著手指著那個開槍的公安。
父親等人把老藍抬到林業局醫院的太情間裡,又去了貯木場,選了幾米上好的原木,到木材加工廠加工了一付壽材,又請了幾個木匠師傅,給老藍做了一付又大又厚的棺材。
林業局派人去老藍家鄉聯絡老藍家裡人,過了幾天,人回來了,說沒有聯絡到老藍的親人。
父親知道老藍的情況,他告訴梁育才說:“老藍是個孤兒,從小就給地主扛活,後來跟著抗聯打鬼子去了,轉業後就到大興安嶺工作了,家裡沒什麼親戚。”
老藍在太平間裡放了幾天,棺材也做好了,就等著明天入殮了。
就在領導們都鬆口氣的時候,出事了。老藍在部隊的老領導不知怎麼聽說了,坐著火車就來了。
老藍的老領導叫高遠山,就是在戰場上老藍救他一命的那個老領導,如今是內蒙古林業部的副部長。
他在肖永年和警衛員的陪同太平間,走到存放老藍屍體的床邊。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輕輕掀開蒙在老藍臉上的白布。老藍臉上白刷刷的,面容安詳,彷彿睡著了一樣。
高遠山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老藍的臉龐說:“小狗剩,我沒保護好你,我該死呀。”說完老淚縱橫。
警衛員趕緊過來扶住高遠山說:“首長,你不要太激動,小心您的心臟病。”
高遠山推開警衛員的手繼續說道:“狗剩子,你在戰場上立了那麼多戰功,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和平年代,是國家對不起你呀!我一定讓那個打死你的混蛋給你償命,”
這時候林業局的領導也都知道高副部長來,他們也急忙來到醫院了太平間。
高遠山一看他們來了,就手指著他們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混蛋,利用手中的特權,搞小資產階級情調,還包場看電影?誰給你們的權力?”接著又手指著老藍說:“一個戰鬥英雄,國家的功臣,你們非但沒有保護好,還打死了他?你們還配做領導幹部嗎?”
林業局的領導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個領導鼓起勇氣解釋道:“高部長,這真的是一場意外。
沒等他說完,高遠山冷哼一聲,“意外?一句意外就能抵得過一條人命?一個戰鬥英雄的命?”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肖永年開口了:“高部長,現在最重要的是給老藍同志一個妥善的後事安排。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我們一定會按照您的意思辦,絕不含糊。”
高遠山緩緩放下指著眾人的手,轉頭看向老藍的遺體,眼神悲慼。“先把狗剩子好好入殮吧,至於其他的事情,等葬禮過後再說。”
眾人紛紛應和,趕忙著手準備入殮事宜。高遠山就靜靜地守在一旁,像是在守護曾經戰場上並肩作戰的戰友,氣氛壓抑而凝重,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高遠山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導致老藍死亡的那些領導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