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在即將啟程前往西伯利亞之際，我與那個女人再度碰面。這一次，我們不再是相逢，而是在告別，她答應我，日後不會再與我相見，然而，我心中卻暗自思忖，對此並不敢全然相信，甚至心底還隱隱有些不願分開。在知曉她那坎坷的身世後，憐憫之情如細絲般悄然纏繞心間，可我清楚，自己著實無能為力。 我向她和盤托出我們調查得出的結果，她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卻又似乎早有預料。
“你一直苦苦追尋謀害寧懷遠的兇手，卻沒料到竟是自己的生父，對吧？”
我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
“倘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她的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嘆息，滿是無奈與不甘。
“兇手有兩個人，所以還是有機會知道真相的……只是沒有什麼必要性了。”
我試圖安慰她，可話一出口，便覺得這安慰如此蒼白無力。
“謝謝你，陳墨！要是那時，我們能重新認識一次，該有多好。”她抬起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眷戀。
“我如今都不知現在該怎麼稱呼你，是寧園園，還是陶園園！”我望著她，心中滿是疑惑。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咱們之間就別再繞圈子了吧，你對我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我確實不瞭解你之前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那些都是我不願回首的過往，還是別談了吧。”她神色一黯，眼中閃過痛苦。
“這麼多年，有去看過你的母親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不想見到她，雖然有時會想她……”
“有時間的話，去見見吧，雙魚紋銅鏡，也許她知道更多的真相。”
“陳墨，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嗎？我知道那時候，你找過我……”
“忘了吧，過去是你沉重的包袱，壓得你喘不上氣，以後自由自在活一回，善待別人！”
她的臉似乎恢復了些許笑容，衝著我點了點頭。
“那行吧，這份調查報告，你覺得需要交給警察嗎？”我拿出裝著報告的檔案袋，看向她。
“關於這件事，我其實還沒考慮好！”她眉頭輕皺，陷入沉思。
“要是你還想追查雙魚紋銅鏡的下落，那就得依靠警方，私家偵探在這方面確實能力有限。要是你僅僅只是想知道殺害父親的兇手，現在答案已經有了。”我分析著利弊，試圖幫她理清思路
她思考了一會兒，又緩緩來了一句，似乎這話另有深意：“如果交給了警察，恐怕那些秘密就保不住了……”
“你指的是？”
“你心裡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你不是一直在保護你愛的人嗎！如果將這些給了警察，黃瑛不就白死了，不是嗎？”
“原來你都知道了……”
“你現在又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人，那就是我！”
我笑了笑：“你如此神通廣大，也需要我來保護？”
“對，因為是我讓他們四個禽獸，再也無法開口了！”
剎那間，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汗毛 “唰” 地一下豎了起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一種莫名的恐懼，如潮水般將我瞬間淹沒。我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她，聲音因為憤怒與恐懼而微微顫抖，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現在是誰，並不重要，你認識的陶園園已經死了，以後忘了這個名字吧。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需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我和你一樣，都在默默地保護著他們……”
我感嘆著發生的一切，又控制不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