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輕搖了搖,那動作裡透著幾分失落與無奈。我見狀,心中滿是酸澀,只能強忍著情緒,衝他點頭示意,嘴唇動了動,擠出一句:“沒事,小磊,你多多保重。”
說罷,我便猛地轉身,作勢要離開。 腳步邁開的瞬間,我分明能感覺到小磊就佇立在我的身後,他的目光彷彿直直地灼燒著我的後背。我攥緊了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停下,將一切和盤托出,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那些真相在舌尖繞了又繞,終究還是被我嚥了回去。
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唸叨:小磊啊,真的對不起。有些事,此刻的我實在不能對你說,一旦開口,怕那後果會如決堤的洪水,將你捲入無盡的痛苦深淵。但請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當風雨都已停歇,陽光重新穿透陰霾,一定會出現一個恰到好處的契機,到那時,你便能知曉所有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試圖甩開這如影隨形的愧疚與糾結,可那沉重的心情,卻如鉛塊般,墜在心底,怎麼也甩不掉。
出國臨行前,靜謐中卻暗藏著洶湧的情緒暗流。
這是我首次踏足俄羅斯那片廣袤而陌生的土地,隊友們竟推舉我擔任隊長一職,這本是一份信任,可於我而言,內心卻滿是忐忑,畢竟我沒有當領導的潛質,同樣對那遙遠異國的一切毫無經驗,心中全然沒底。好在這次有老尤相伴同行,他豐富的閱歷和沉穩的處事風格,宛如一顆定心丸,讓我稍稍安心。
夜幕籠罩,房間裡燈光昏黃,我站在床邊,機械地整理著衣物,手指有些許慌亂地穿梭在衣物之間,試圖將一切都規整妥當。
童蕾沐浴之後,從三樓下來,就坐在畫室不遠處的椅子上吹著頭髮,目光自始至終緊緊地黏在我身上,那眼神仿若帶著千鈞重量,盯得我渾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終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小郎,說實話,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童蕾的問題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這安靜的空間裡炸開,直擊我的心底。
“你……為何這樣問?”我佯裝鎮定,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頓了頓,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只是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有,你別多想!”
“你是不是還想念著她?”
她的語氣裡透著幾分篤定,彷彿已經洞察了一切。 我沒有回應,仿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繼續整理著東西,試圖用忙碌掩蓋內心的慌亂,口中喃喃自語:“墨鏡也戴一副吧……以免出現雪盲……”
童蕾卻不依不饒,她幾步走到我身邊,直視著我的眼睛,那目光仿若要將我看穿。我下意識地垂下眼簾,眼神儘量避開她的探尋。
“瞧,我猜對了吧,是不是她要回來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甘與期盼。
“她……她是誰?”
“我說的當然是葉穎啊!”她提高了音量,情緒有些激動。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堅定:“你猜錯了,她也許不會回來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完,我仿若逃離一般,快步走出了房間,吹了吹冷風,獨留下童蕾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一會,童蕾也跟著走了出來,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從背後抱住了我,抱了很久,此時的空氣也變得凝重壓抑起來。
童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看著我,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說道:“小郎,如果你真的愛她,要等她,你要早點告訴我!”
那聲音彷彿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帶著一絲決然,又夾雜著隱隱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