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大多都已經吃過晚餐了,吃飽喝足,正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往樓上走去,準備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掌櫃看到了我,便熱情問道:“小夥子,怎麼才回來,他們都吃過了,還有點粥,我給您打一碗……”
“不用了,我不吃粥,你給我炒兩個菜,再下一碗麵!”
“可以可以,這是餐單,您慢慢看!”掌櫃說完遞上了一張過塑的選單,字跡都不是非常清楚了。
“那就來個回鍋肉,香菇青菜,蔥花跑蛋……還有,再下一碗陽春麵……”
老闆收回選單,忙點頭道:“好的好的,一共是三十七塊錢,您稍等啊!”
這時候我便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坐下,不到十來分鐘,老闆便陸續上菜。這時候班長不早不晚地出現了,對我就嚷嚷道:“陳墨同學,你又搞特殊化……”
我抬頭看了看她:“羅芳芳,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吧,我自己花錢點的菜,怎麼搞特殊化了?”
“點這麼多菜,能吃得完嘛?”
“吃得完吃,吃不完我扔,關你什麼事?”
此時,羅芳芳的身邊迅速圍攏了一群女生,還有個把男生也在其中湊熱鬧。他們站在那兒,七嘴八舌地對我指指點點,那陣仗就像是要對我開一場批鬥大會似的。我心裡清楚,他們大概是看不慣我這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可我根本沒心思去理會他們。 我自顧自地坐在桌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每一口飯菜都吃得津津有味,那叫一個香。想想也是,他們晚上僅僅吃了些稀飯和簡單的小菜,而看到我享用這豐盛的美食,這樣鮮明的對比,難免會讓他們心裡覺得不太舒服,甚至可能覺得受到了傷害。 果不其然,有的同學看到我吃得如此愜意,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們紛紛自掏腰包跑去老闆那邊點菜,打算重新吃一頓晚飯,彷彿要透過這種方式來彌補之前那簡單伙食帶來的遺憾。而還有一些同學,則站在一旁抱怨著班委安排的伙食不好,聲音裡滿是不滿和委屈,整個場面變得有些喧鬧和混亂,而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裡,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
羅班長估計是其中最氣憤的一個,看著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享用完,倒了幾根牙籤,拿了疊餐巾紙後便揚長而去,雖然我後腦勺沒長眼睛,但是我感覺她已經氣翻了。
那天可真是漫長的一天呀,坐了整整一天的車,身體的疲憊不堪,感覺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累。 回到客棧房間後,同屋子的另外兩位同學倒是精神頭十足,還叫來另外一名同學,三個興致勃勃地拿出撲克,坐在床邊就開始玩起了“跑得快”,時不時傳來幾聲說笑或是爭論的聲音。 我慵懶地靠在床頭,戴上了隨身聽的耳機,熟悉的旋律在耳邊緩緩流淌,我閉上眼睛,聽著那一首《往事隨風》,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周圍打撲克的聲音彷彿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縹緲, 沒一會兒,睏意便徹底將我籠罩,我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夢鄉。在夢裡,好像還殘留著白天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以及那晃晃悠悠的乘車感覺,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既放鬆又有些虛幻的狀態裡,把這一天的奔波和勞累都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正在此時,一聲叫嚷聲把我驚醒……
“啊!你們看,那是什麼啊?”
我從朦朧中醒來,那幾個圍著窗戶,戰戰兢兢地看著:“好嚇人啊,這是什麼?”
我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隻手掌大的飛蛾,正吸在玻璃窗上,原來如此,我便不耐煩地說:“你們幾個有毛病嗎?不就是隻蛾子嘛!少見多怪!”
“不是,它……它……怎麼那麼大,好可怕啊!”
我也懶得理他們,翻身繼續睡了。
我又睡著後才不到二十分鐘的工夫,原本還算安靜的二樓就一下子炸開了鍋,陷入了一片騷動之中。這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