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兮怎麼了?”
家裡此時爭吵聲很大,引起了職工樓其它居民的注意。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幸災樂禍叫嚷道:“哎,你看,老鄭發飆了……”
“對,這種陣勢還是頭一次吧……”
“老鄭這個慫包,也會開口叫了啊……”
“什麼情況,要不要叫保衛科啊?”
繼母拿出了一張保單,拍在老鄭胸脯上,對老鄭叫囂道:“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如果不這樣做,窟窿怎麼填,你要是去坐牢,我們家就都沒活路了。”
老鄭顧不上這些,他現在只擔心阿兮的生死,他開始顫抖,時不時抽泣起來:“阿兮如果死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如果阿兮沒死,我要去派出所自首!我要揭發你們!”繼母這時會錯了意,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就算不死,我們也不承認,重傷也可以賠付不少的……”老鄭這時深受刺激,渾身顫抖,這下算真瘋了,他操起五斗櫥上的花瓶砸向了繼母,頓時頭部流血不止,這時陶園園害怕極了,連滾帶爬,乘機奪門而出,邊向外跑邊呼救:“我爸打人啦!我爸瘋了……”
這時群眾一擁而上,進屋把老鄭壓在地上,用麻繩捆了個結實,不一會兒,派出所民警和廠保衛科的同事都趕了過來,該送醫院送醫院,該上警車上警車。
在派出所審訊室,老鄭說出了實情,繼母好賭,負債累累,老鄭為了還賭債,挪用了公款,數額太大了,東拼西湊也還不上了。於是繼母思來想去,利用阿兮母親去世為藉口,讓老鄭把阿兮勸接回來,偷偷給她辦了高額人壽保險,再去雅山行兇,騙保還債,她認為阿兮還是兒時一樣軟弱,就算知道什麼也不敢說。
倪警官聽完大罵了一句:“你們他媽的還是不是人!?”一旁所長咳嗽了一聲:“小倪,要注意文明啊!”
青仔父親的車剛剛下了雅山,迎面就是兩輛警車疾駛而過,這一夜,雅山燈火通明,很多服裝廠的工友,先後到了雅山,有騎腳踏車來的,有騎摩托來的,有結伴坐廠車來的,都自發參與到了阿兮的搜救中。忙活了大半夜,也不見人影,所長覺得這黑燈瞎火的,別等下孩子沒找到,又有大人受傷,決定還是讓大家先回去,明天白天再請外援搜山。
第二天倪警官的同事們走訪了廠區宿舍,詢問了很多居民瞭解鄭家的情況,如果阿兮不在山上,還能去哪裡呢?他剛要上車離開,被買菜歸來的三嬸叫住,三嬸說了老寧的外甥救了一個小女孩的事,倪警官覺得這個線索很重要。這條尋人啟事上了早間新聞,公園,街邊,廠區,公交車都在播報,很多市民從廣播得知此事。此時人民醫院那邊也傳來訊息,當夜值班醫生也收聽了廣播,反映昨夜有一男子帶了兩個摔傷的孩子來醫院診治,其中一個孩子登記的名字就叫鄭若曦。
我們和倪警官核對了阿兮來外婆家的情況之後,倪警官推開臥室房門,看見了摔傷躺在床上的阿兮,倪警官輕手輕腳走了進去,他告訴阿兮:“別怕,我是人民警察,我向你保證,壞人一定會被繩之以法!”阿兮哭著點了點頭,向倪警官訴說了自己獲救的過程。
此刻在青仔大舅的家中,青仔和小磊仍沉浸在對昨晚所發生之事的回憶裡,彷彿還沒能從那如夢魘般的場景中完全掙脫出來。青仔皺著眉頭,緩緩地低下頭,看向自己那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那鑽心的疼痛時不時地襲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他又抬起眼眸,望向坐在一旁的小磊,目光中滿是疑惑與思索,開口問道:“小磊,你還記得那個女孩的名字嗎?也不知道那幾個字具體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