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旁低聲啜泣。此時,阿兮又從車上跳著下來,飛奔向我,手中緊緊握著那個GAmE boY。她走到我面前,微微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不捨,那模樣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兔,惹人憐愛。她將遊戲機遞給了我,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對阿兮說道:“留著吧,做個紀念。” 阿兮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她從口袋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我。
“這是媽媽給你的,你留著吧!”
我接過荷包,一捏便知道里面就是那些錢,我擁抱了一下阿兮,告訴她我們會常去看望她。
她帶著無盡的眷戀與不捨。隨後,又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計程車。三步兩回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阿兮上了車後,她的父親站在車旁,臉上帶著一絲欣慰與感激,他抬起手,向大家用力地揮了揮手。而我們,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計程車,直到它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望著他們許久,似乎無法從憂傷中緩解過來,於是故意岔開話題。重重地長嘆一口氣,眼神略帶哀怨地看向王老師,開口說道:“王老師,你攬下的這樁大活兒可真是‘妙極’了,如今這局面,我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咯。”
頓了頓,我又想起了於老師的那幅畫,不禁問道:“王老師,於老師的那幅畫該如何是好呢?”
王老師抬起手,輕輕抹了抹眼角還未乾涸的淚痕,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與疲憊:“於老師不是說不能白活嘛,你就拿那幅畫去參展吧。”
我聽後,微微思索片刻,隨即伸手指向一旁默默無言的葉穎,苦笑著說:“我還欠著她一幅畫呢。您這債,我算是替您還了,可我自己欠的人情,還得勞煩您來幫忙償還咯。”
說完我便朝著葉穎的方向看去。王老師微微點頭,目光堅定地回應道:“可以,我早有這般想法。”
在那之後的日子裡,王老師仿若一位虔誠的修行者,全身心地沉浸於畫展的籌備工作之中。葉穎每天中午穿著那件白底藍色花紋的旗袍,做了王老師的模特,她古典而優雅,端莊而秀美。
“哎,別打哈欠啊,挺起胸膛,打起精神來!”王老師邊作畫邊提醒葉穎。
“王老師,這都大半個月了,我實在坐不住了,下午我們還有體育課呢……”葉穎央求道。
而這幅畫後來也成為王老師的代表作之一 ,那次畫展,我們都去了,最終我們三個人在王老師的畫作前拍了一張合影。至於那幅於書玥老師的油畫,獲得了業內的高度讚譽,我給那幅畫起名叫做《她的夢》。
王老師要求我給他和書玥老師來一張合影,也許那是他曾經一個未完成的願望吧,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懷念與悵惘,或許在他的心中,這幅畫不僅僅是一件藝術品,更是一個一生無法完結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