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所有聲響似乎都突然抽離而去,唯有林子楓腕甲下的青筋在寂靜中暴起如虯龍般猙獰。
當第五層人牆在眼前合攏之時,林子楓突然撤槍迴旋。
左手扯斷鞍韉皮帶的瞬間,黑鐵馬鐙化作一道流虹貫入弩手陣列之中——兩個喉結同時爆開血花之時,第三支弩箭擦著他耳畔飛過,削斷的鬢髮與鵰翎在空中糾纏墜落。
戰場上空,原本盤旋的禿鷲突然驚散,林子楓的棗紅馬在屍堆前人立而起。
那紅纓槍桿,深深插入血肉模糊的盾牌堆中,槍身之中積蓄著恐怖的彈性勢能。
當槍桿彎如滿月之時,林子楓突然鬆手,身形騰空而起——那染血的柘木槍桿如同驚鴻一般反彈而出,將他推向七丈之外的核心戰圈。
三支穿靈箭貼著林子楓的背部擦過,箭簇狠狠射進友軍的胸甲之中。他靴底踏碎某個騎兵胸甲的瞬間,借力使力,再度躍起。
削向羿天劍咽喉處的刀刃,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被那染血的槍纓挑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救他於危難之中的身影,吃力地吐出兩個字:“是你!”
林子楓見狀,十分利落地拔出匕首,削斷紮在羿天劍身上的箭尾與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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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紅馬從屍山血海中破陣而出時,林子楓的戰袍已變成暗紅色。十二道深淺不一的刀痕在鎖子甲上交錯成網,左肩插著的半截箭桿隨馬背起伏顫動。
羿天劍被甩上馬背時,佩劍吞口處掛的血雨珠滾落沙地,在血泊中映出兩個男人重疊的倒影。
就在這時,沉悶的號角聲突然響徹整個戰場,申屠鐵騎開始向西邊調整隊形,似乎準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速去接應子楓!”孟家少主孟洪彥急聲令下。
申屠鐵騎的玄甲洪流如同洶湧的波濤,正在緩緩收縮成雙環陣,企圖將林子楓困於其中。核心處那道赤色身影,正是林子楓,他騎著棗紅馬,踏著‘之’字形的血路,紅纓槍尖每次迴旋,都會帶起兩蓬血霧,猶如死神之舞。
然而,三支鏨金箭突然封住了東側的缺口,馬背上的林子楓被迫勒韁急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時,西北丘陵線突然衝出一股赤色洪流,孟洪彥的紅色輕騎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前鋒三十騎呈“鋒矢陣”突進,每匹戰馬右側都懸著浸油的藤編流星錘。當首騎與虎駁騎接觸的剎那,所有流星錘同時點燃拋擲,燃燒的火球在敵陣上空碰撞炸裂,漫天火雨頓時撕開了包圍圈的缺口,為林子楓爭取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孟家本陣見狀,立即兵分兩路:左翼百騎擎起丈二鉤鐮槍,沿燃燒的缺口實施“捲簾戰術”,如同狂風捲席,勢不可擋;右翼五百騎則連弩齊射如雨,箭矢如雨點般落下,讓敵人無處遁形。
不同兵器的尖嘯在戰場上空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林子楓聞聲突然調轉馬頭,與身後緊追不捨的追兵拉開距離,時刻尋找著突圍的機會。
申屠鐵騎見狀,立即變陣為“雙頭蛇”,試圖對林子楓實施反包圍。
然而,孟洪彥早已料到此招,立即吹響犀角號。
孟家騎兵聞令而動,突然收攏成盤蛇陣,最外層騎士集體拋灑鐵蒺藜,第二層則架起淬毒竹弩,實施三連射。
一時間,箭矢如雨,毒弩如電,讓申屠鐵騎損失慘重。
某支竹箭更是穿透了一名申屠騎將的護心鏡,箭桿暗藏的磷粉遇血自燃,瞬間將這名重甲騎兵變成了人形火炬,哀嚎聲震天響。
林子楓趁機突破至己方陣營,與孟家騎兵匯合。
孟家騎兵立即變陣為“雁翎陣”,前隊以鉤鐮槍壓住敵軍衝鋒之勢,後隊則向兩側散開,露出二十架竹製拒馬槍。這拒馬槍鋒利無比,專克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