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睽,【睽卦】?。”
“六三:見輿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無初有終。”
“上九:睽孤,見豕負塗,載鬼一車”
玄龜關內,聯軍傷員安歇之所。
"你可知你那幾位師兄弟皆已負傷?"女子身著染血白褂,將肩上藥箱輕拋於身旁藍衫男子。
"啊?何人受傷?"藍衫男子忙接住沉甸甸的檀木醫匣,背於身後。
"哼,想是你轉戰四方,方自宗門歸來,倒避過了此番攻城之禍,若非如此"女子一雙疲憊眼眸佈滿血絲,略帶憂色瞥了男子一眼,語帶哽咽:"此番攻打玄龜關,死傷甚眾。我與老師、師兄師姐們,實在救治不過來繃帶告罄,止血散與藥物亦所剩無幾,多少郎君因未能及時救治,活活痛死或流血而亡"
藍衫男子心中一震,"想必你多日未曾安寢,眼睜睜看著這許多同袍在眼前逝去,這無力與愧疚之感,猶如刀劍刺心,實在令人窒息。"
"嗚嗚"女子不禁抽泣,淚珠兒斷線般砸在地上,灰塵跡暈作泥雲。
"白露"手懸在玉肩三寸處,終是化作虛扶,林子楓瞥見伊人鬢邊碎髮沾著血痂,袖口暗紋浸成赭色,不覺近前半步將孟白露護於身前,遮住往來眾人視線,只靜靜垂首,待她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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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炷香光景,孟白露拭淚整釵,赧然扯住子楓絛帶“子楓哥哥,是我失態了,咱們快去為辛文他們換藥吧。”
二人快步走入院內,衣袂交疊掠過重重門扇。
玄龜關傷兵營內,藥氣氌氌。
"辛文哥、曾泉兄,我們來換藥了。"孟白露素手推開紅木門。
"白露姑娘竟親自子楓師兄!"辛文急撐起身,牽動肩上繃帶沁出血梅。
"師兄與白露同來,當真蓬蓽生輝!"曾泉赤足踏地,腰間銅鈴叮噹亂響。
孟白露卸下藥匣嗔道:"二位若再莽撞,這金瘡藥可要換成黃連湯了。"鎏金掐絲盒中現出青玉藥杵。
林子楓輕撫辛文榻邊劍痕:"怎傷得這般重?"
"閻羅殿前走馬罷了。"辛文扯開衣襟,猙獰箭創猶帶焦痕,"若非燕先生夤夜施針,我等早成玄龜關下孤魂。"
曾泉撥弄燒卷的髮梢笑道:"那日項執事揹著我闖進醫帳,孟姑娘的金針快過判官筆,硬從生死簿上勾回名姓。"
"休要渾說!"孟白露蘸取生肌玉容膏,腕間銀釧映著燭火輕晃:"這燙傷再沾汙水,仔細留疤娶不著媳婦。"
林子楓望見窗外燒焦樹木,忽道:"戰事竟兇險至此?"
辛文斂了笑意:"若遲遲不破關,申屠鐵騎合圍之勢即成。到那時"他指尖蘸茶在案上畫陣,"赫連靖臣的鐵騎,可是連羿家羿鱗衛與四萬聯軍都踏作焦土。"
房外忽起大風,上完藥的曾泉裹緊裘衣喃喃:
"哎呀,師兄有所不知,那申屠軍竟連羿家都敗下陣來。想那羿家乃嶺南三大世家之首,千年底蘊綿延,便是那善戰的八品高手羿鎮龍也難逃一敗如今聯軍上下,但凡聽得申屠軍赫連靖臣之名,無不色變。那申屠軍十年間踏平九州七雄,如今嶺南"
語未盡,藥杵撞擊銅缽的清脆聲響徹廂房。
:()九州烽火錄之通天鏡